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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富商周家被滅門。
我從流寇手中,救下了唯一幸存的女子,楚裊裊。
她說自己官家女,被拐到邊關賣給周家做童養媳,周家人是被流寇殺死的。
我當時心里存疑,但見楚裊裊瘦弱可憐,便將她帶回了軍營。
出征前將她交給齊晏和陸璟堯照料。
她編出了一套凄慘的遭遇,哄得齊晏和陸璟堯對她滿滿的憐惜。
等我再回到軍中時,他們的眼里心里,都被楚裊裊占滿了。
可原來,周家根本不是被流寇所殺。
楚裊裊本名叫柳腰兒,原是江南瘦馬。
不知怎么逃到了邊關。
偽裝成無辜嬌柔的女子,接連用同樣的手段害了三戶。
都是滅門慘案,無一例外。
楚裊裊勾結山匪毒殺了周氏滿門。
卷著金銀跑到半路被流寇搶光,又恰巧遇見了我。
我的一時心軟,差點害了自己。
一想到這樣惡毒的女子,曾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我就覺得汗毛直立。
這樣也能說得通,瑯山一戰,她為何要偷我的布陣圖了。
江南瘦馬,對兵法一竅不通,又想在齊晏和陸璟堯面前露臉,除了偷還能做什么?
可惜當時,他們二人已經被她迷了眼,根本不聽我說什么。
說我是嫉妒楚裊裊的才略,才誣陷她偷布陣圖。
赫連城打量著我的神情,說道:「阿月若委屈,明日孤就將那女子捉來,千刀萬剮給你解氣。」
我搖頭。
曾經有過委屈,但現在只剩了麻木。
被一個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間,以齊晏和陸璟堯的性子,不會讓她好過。
楚裊裊只看到了表面的溫柔,卻不知他們也有殘忍的一面。
我們十八年的情分,斷送在了楚裊裊這樣的人手里。
我恨過,現在輪到齊晏和陸璟堯了。
不知道該說,是楚裊裊手段高明,還是該說,我們三人有緣無分。
這些都無所謂了。
我現在是盛姝月。
冊封典禮前,陸璟堯和齊璟送給我一張戰鼓作賀禮。
去歲,軍營里的戰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