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一夜忙碌后,天色微亮時從外面回來了,一回來便去看還在昏睡的應星。
此刻應星已經被喂了藥,體內的毒素壓了下來,何伯還在準備藥浴。
許褚坐在榻邊,輕輕的握著他的手,眼底壓抑著一絲瘋狂。
他一夜都未查出埋伏的人出自誰手,此刻只恨自己無能。
一向笑吟吟的應星此刻臉色蒼白,躺在榻上呼吸微弱,許褚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攥著。
“阿星,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許褚俯身緊緊的盯著他,低聲自喃道。
他說完后,還是依然盯著應星,心里有一種明知不可能但還是希望他會忽然張開眼睛笑著對自己說,他信他。
許久后,許褚俯身在他額間落下一吻后,起身走了出去。
何伯在藥房里低頭忙碌,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后,開口道,“進來吧。”
許褚放下原本已經抬起來的手,推門而入。
“何伯,藥如何了?”
何伯點點頭,“快好了。”說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配著手里的藥。
“你和應星……”靜謐的房中,何伯忽然開口。
許褚抬起頭看著何伯,等著他下一句話。
沒想到他只是搖了搖頭,笑道,“罷了,你倆自幼一起長大,基本上形影不離。”
許褚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門外天色漸亮,何伯在放完最后一味藥后,拍了拍手,“成了!”
“這么多年,還以為不會用到它。”他自言自語一句后,將紙包放在許褚手里,囑咐道,“去將這藥熬在水,滾熟了便兌一半涼水給應星泡著。”
“剩下的我去給許寅拿過去,給那幾個孩子用了。”何伯說的是跟在應星身邊的錦衣衛。
他一生無子,對東廠的錦衣衛都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多謝何伯。”許褚忙拱手道謝。
何伯揮了揮手,“快去吧,和我還需這般客氣。”
許褚抿了抿嘴,對著何伯不好意思笑了笑后,忙走了出去。
何伯看著許褚的背影無奈搖頭,“原本還指著這兩個家伙生下孩子學一學老頭子我的手藝,誰曾想…”
“罷了罷了,老頭子這手藝怕是無緣傳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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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沒有等來應星,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
“圣上。”鴻公公走了進來,低聲稟報。
“督主府的許寅大人來了。”
許寅?
景瑞似乎是知道他的,一向在督主府里的。
“進來吧。”他對著鴻公公點了點頭。
許寅走進來后,行禮道,“參見圣上。”
“免禮。”景瑞看著站在下面白白凈凈的許寅,心里有一絲疑惑。
“圣上,昨夜應理刑回去路上遇襲,如今還在昏迷,督主大人吩咐屬下接替應理刑入宮將這封密報交給您。”
說完后將密報雙手承了上去。
景瑞眼皮忽然跳了一下,接過許寅手里的密報后,開口道,“應理刑可有大礙?”
應星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今日能派許寅來,一定是因為許褚忙不過來。
看來應星受的傷不輕……
“回圣上,應理刑那邊屬下不太清楚。”許寅低聲回道。
景瑞點點頭,打開了密報,待看到上面的內容后,眼皮跳的更厲害了。
密報上說,茍緣幼年曾在丞都待過一年,而丞都則是誠王的封地…
誠王便是曾經那位雙腿有天殘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