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回真木了,嗨嗨,真哋,兄弟,給留兩塊錢坐公交車。”
大師依然憨笑著央求道。
“留什么留!
你一會兒,是吧,人找你來算命,不就又賺回來了嗎?
行,這回長記性了哈,你木有血光之災(zāi)了。”
男人把錢掖進(jìn)口袋,起身依然攥著刀子看著大師,后推著離開了空地轉(zhuǎn)身就跑了。
大師不再憨笑,從簽筒后面尋得兩個男人遺漏的一元硬幣,“行了,這回夠坐車了,嘢,這傻缺又漏一塊,嘿嘿,管!”
大師又憨笑起來了。
男人跑到了公園大門口,納涼的公園建在一座小山上,公園大門下是人民廣場,廣場上開始恢復(fù)生機,有不少大師正在那給年輕的情侶算命,男人不再跑了,因為此時只要裝著一切正常地從石階下去,再悠閑地走過廣場,再在大路上突然進(jìn)入人流密集還沒幾個攝像頭的美食街,去他相好的那個小服裝店更衣室里換個衣服也就沒事了。
男人慶幸那個老頭沒能追上來,晃晃悠悠地吹著口哨從石階上下去,但他的速度并不慢。
若是心里沒有什么事,下樓梯不論多快也都能憑著條件反射有節(jié)奏的走下去,倘若心里想著什么事,這條件反射就容易亂了節(jié)奏,男人嗒嗒嗒地下石階,左腳卻突然沒跟上右腳的節(jié)奏,男人一下子從石階上摔了下來,揣進(jìn)袖口的刀子也掉了出來,好巧不巧地給男人的臉和手臂來了一刀,手臂最狠,血流不止,廣場上算命的,打臺球的,賣烤腸的都沖過來了,給他叫了救護(hù)車送醫(yī)院了。
“該交電費了哈,該交電費了哈,木交電費的抓緊來大隊部交哈!”
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大隊書記正在廣播催促繳納電費,不遠(yuǎn)處的坐落在河邊教堂里村民正唱著圣歌,那些聚會的信眾們離開教堂時人手一本綠色的小讀本,阿信剛寫完作業(yè),翻開了他爺爺那本,書皮里面,是一個帶著圓框眼鏡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的人的照片,之后是讀本的序言:世界上怎么會沒有上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