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怎么了？好久沒人心疼我，喂我吃飯，給我擦臉......就不能多疼我兩天？”
多疼疼他能死嗎？
能嗎？
石蘭馨氣得揪他耳朵，使勁擰。
都擰紅了，男孩也不躲。只是癟個狗嘴，齜著牙：“石蘭馨，你是不是怕我以后廢了，拖累你？”
“廢話，我要是瘸了，你肯定也......”
“老子照顧你一輩子！”男生粗暴打斷她，因為激動，口水都噴出來了，“你要是瘸了，老子就是你的腿！”
石蘭馨：“！??！”
擱哪兒學的電視劇臺詞？
還怪肉麻的，怎么說得出口？
季清華認真看著她，眼都不眨，粗糙指腹輕輕幫她抹去還沒干的淚花。
肌膚相碰，石蘭馨心里漲的難受，臉色發白，沒有回應他。
他當然可以做承諾。
且不說人一輩子會變，就算他不變，他也有這個資本。
可她呢？
她不行啊。
再過不久，離開文明社會，越是漂亮柔弱的女孩，就越是死得快。本身就夠難了，還要帶個瘸子？她沒這么圣母。短短三個月的戀愛，也不過是帶著目的去談的，這份感情遠比不上性命重要。
何況，一起死還是好的，末世可不會給人這么痛快的結局。到那時，最可怕的不是喪尸，而是人！
把男人釘在墻上，當面強奸女的?；蛘叻催^來，強奸男的。
強迫兒子和母親，父親和女兒......
強迫女人吃掉男眷命根，不然就殺掉全家。
凌辱完了，還要割掉器官，扔進喪尸堆。
她親眼見過，一個漂亮極了的孕婦，被一群人抓去辦事兒，中途孩子被迫流出來，人也半死不活。
那些人嫌人死在這兒晦氣，趁著還沒咽氣，割掉胸脯和屁股，把渾身上下血淋淋，還睜著眼用嘴型喊救命的人扔到喪尸堆......
若不是那會兒她已經放掉所有廉恥，學會順從，且身體也足夠健康，只怕......
太多了，末世中，惡棍太多了。
石蘭馨雖然沒有主動害過人，但身處黑暗中，早已成了行尸走肉。
哪怕重生后尖刺軟化，心底那片地獄也從未消失過。
她的沉默震耳發聵。
明明驕傲的仰著頭，可男生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往下砸。
李銘沖過來聽到兩人對話，哭的鼻涕滿天甩，指責石蘭馨玩完他大哥身子，提褲子就跑，簡直不是人！
“渣女！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東西，虧我大哥那樣舔你，呸！不要臉！”
圍在邊上的安保人員臉色都變了，看著季清華，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分同情，為他不值。
往來乘客也聚在周邊指指點點。
石蘭馨當然難堪，臉皮再厚也頂不住這么多人呢。
索性破罐子破摔，下巴一揚，渣得理直氣壯：“李銘說得對，老娘就是渣女，就是玩玩你，現在玩夠了，玩膩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nima！不許走！”
他死死抱著她，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聲音沙啞，“我沒瘸，繼續渣我！”
李銘：?。?！
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石蘭馨沒繃住，先是嚎啕大哭，哭著哭著又笑出來，然后又哭。
鼻涕眼淚粘了季清華一懷，還舉著拳頭“砰砰”打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反正，就他媽，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