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備箱塞不下,除了證件,其他可以都丟掉。”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我愣住了。
我爸見我不動彈,命令道:“其他東西都不需要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
以往我艱辛度過的日子,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楚門。
可我早已被“窮”這個字,熏陶了整整十八年。
我爸氣勢太凌冽,我只能壓低聲音說:
“我媽說了物盡其用,不能浪費。”
話剛說完,我媽笑道:“好孩子,那是以前,你以后不再是窮小子,該轉換觀念。”
在爸媽的催促下,我依然固執(zhí)地帶上一些舊衣服。
上車后,我媽在對我爸不斷炫耀她的教育成果。
她說為了我,吃過多少苦頭,忍受多少苦難。
她又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能夠在逆境里茁壯成長。
總而言之,我全都是因為她,才能考上名牌大學。
我爸在一旁搭腔,訴說他和媽共同奮斗的崢嶸歲月,講述他們當父母的不容易。
要我千萬孝順與感恩!
我卻覺得他們有病,沒苦硬吃!
3
十八年來,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的高中。
眼見車子開入了瀘市最繁華的別墅區(qū)。
路邊的風景從農田、低層住宅,到高樓大廈。
我從起初的興奮,轉變成低沉,巍峨的建筑物仿佛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獸,要將我吞噬。
剛步入陸家,便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端莊地站在門口,與母親有著八分相似的容貌。
她是早我出生三分鐘的姐姐,陸若雪。
陸若雪禮貌地握住我的手,“弟弟……”
與我長滿繭的手不同,她的手非常柔軟。
她嫣然笑道:“弟弟,歡迎回家。”
她的笑容明明很甜,很美,卻像我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