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fā)短信:
你在哪兒?怎么今天一天都不開機?
以后別再給我發(fā)這種短信了,謹一,這種玩笑要少開,你就不怕一語成讖嗎?
還有……我會擔心你的。
看到消息,即時回復我。
可一直到他幫方遙夏買完粥,都沒有得到方謹一的回應(yīng)。
那一抹心頭不詳?shù)念A感,逐漸放大。
方遙夏喝完粥,軟綿綿地問他:“今天晚上可不可以陪我一起住在醫(yī)院?”
顧既聿卻猛地站了起來。
自從方遙夏出院后,他第一次拒絕方遙夏的要求:
“遙夏,我明天再來看你。我心里頭總覺得不太對,我得回去看一眼?!?/p>
方遙夏撇嘴道:“既聿哥,你是說謹一裝病的事情吧?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她從小到大身體都很棒,我們家也沒有遺傳史,他怎么可能——”
她話未說完,顧既聿已經(jīng)不管不顧地奔了出去,徒留她一人。
方遙夏盯著空落落的房間,胸口怒意直升,“砰”的一聲,她將保溫壺狠狠往墻上擲去。
顧既聿推門而入。
房間里,一切似乎都一如往常。
可當他推開柜門,看到里面空了的幾件衣服時,心也狠狠地沉了下去。
方謹一最常穿的幾件衣服,沒了。
他不停地深呼吸著,目光落到最角落位置的一條長裙上——
那是他們訂婚那天,他送給方謹一的裙子。方謹一很喜歡,說過以后結(jié)婚要拿它當敬酒服。
可它卻沒和其他方謹一最喜歡的衣服,一起消失。
顧既聿僵硬地拉開了床頭柜。
他們家所有的證件都放在那里。
房產(chǎn)證,駕駛證,行駛證……什么都還在。
獨獨方謹一的身份證,不在了。
房產(chǎn)證下面,還壓著一張檢查報告,上面四個小字灼傷顧既聿的眼瞳。
肺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