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顧既聿再次給方謹一打電話。
透過后視鏡,他看到自己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沒過多久,車窗被人敲響,他搖下車窗玻璃,方母推著坐在輪椅上到底方遙夏,正在外面看他。
“既聿哥,來了怎么不上來?”方遙夏蒼白著小臉,看上去像是恢復了不少的元氣,“今天天氣好,我特地讓我媽推我出來轉轉——”
說到這里,她才像是突然發現顧既聿的狼狽,眉心微微皺起來:
“既聿哥,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怎么這么的……疲憊?”
眼前的顧既聿何止用疲憊二字可以形容,簡直是狼狽。
他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沒洗澡沒洗臉,更沒刮胡子,眼下掛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聽到這話,顧既聿下意識地搓了搓掌心,說:
“謹一聯系不上,我找了她一整晚。”
方遙夏的表情,微妙地變了一下,但很快,她故作焦急:
“謹一失蹤了?不會吧?她是不是又和她那群工作室的小姐妹去出差了,只是沒告訴你?”
顧既聿微頓,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將自己剝離出來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方遙夏的這句話,挑撥意味有多重。
他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遙夏,謹一是真的生病了,癌癥……你不知道?”
“不可能吧?”方遙夏愣了一下,說,“既聿哥,你這是和謹一合起伙來一起騙我吧?”
“是真的。”
三個字說出來,方遙夏突然噤了聲,她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方母,突然一下笑出聲來。
她一字一頓說道:“都說禍害遺千年,怎么,這一次,老天爺倒是開了眼了啊?”
“媽……”方遙夏連忙出聲阻止,“你別這么說,謹一又沒做錯什么。”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姐大出血卻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自己年邁的父親輸那么多血,這還叫沒做錯什么啊?那她得sharen犯法,才叫做錯了什么嗎!?”方母尖酸刻薄地罵道,“我看她啊,干脆死在外面,再也別回來!”
顧既聿搖上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