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來跟你說。」
他停了下,好像有點不知道說什么,但還是解釋道:
「她在戒煙。那整整兩個小時,她都在看我手里的打火機。」
「……」
哦,想嘬嘬。
想嘬煙。
「行了。」霍司丞貼近過來,把手機屏幕按熄扔遠,啞聲,「別看她,看我。」
脖子癢癢的。
我蹭蹭他,若有所思:
「所以那年圣誕節,你去華盛頓,也不是去找她的。」
霍司丞沉默一陣,手臂箍得更緊,低聲:
「嗯。
「我去華盛頓,取我母親的遺物。」
17率粥
與母親相關的事,霍司丞很少跟人說。
明明出身豪門,婚姻事業一路走高,看起來沒什么煩惱的人,卻患有非常嚴重的雙相。
情緒高漲時,家里的包包盒子堆成小山;
情緒低落時,一連半個月不跟身邊的人說話。
「雖然長大之后能理解了……但小時候,還是會困惑。」霍司丞說,「爸爸很有耐心,跟我解釋,可我就是希望她能正常點,不要反復無常。我希望她能像別人的媽媽一樣。」
「后來呢?」我問。
「后來她去世了,在我讀中學的時候。」霍司丞語氣平靜,「那天半夜她忽然說想讓我陪她去長途旅行,我跟她大吵一架,質問她為什么不能正常一點。我有很多事要做,她好像完全不能諒解。」
再后來,母親葬禮上。
身邊的人都告訴他,并不是他的問題,不是他的錯。
他也的確那么信了,至少表面看起來。
他像一個正常人,讀書、工作、長大。
只有醉酒后,在外婆面前,茫然地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