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倫說,他們在一處冰面上發現他的時候,他己經是一具僵硬的冰雕了。
梅德韋泰嘉也因此多了一項傳統——每次常規巡邏都要經過他的衣冠冢,以此來提醒梅德韋泰嘉中的人們保持謹慎。
除了這個我初次入職就接受的事故教育,這片看似荒涼冷清的土地其實也有不少種動物棲息其間——三米高的駝鹿在松林間散步,它們高大偉岸的身影在白雪與陰影的襯托下猶如遠古山林中的精靈;肥碩的棕熊倚在巨石或樹干旁,遠遠望去似乎憨態可掬,但絕沒有人想近距離遭遇這種一身蠻力的兇獸;猞猁在林間無聲游蕩,看起來嬌小優雅的身軀絲毫不妨礙它成為森林中的致命殺手;成群的馴鹿日復一日地按照腦海中的路線移動,先祖的傳承讓它們總是能夠在必要時遷徙到宜居地;齜著一對尖牙的西伯利亞原麝和成群出沒的野豬都是梅德韋泰嘉食物網中的中堅環節,但二者的破壞力依然不可同日而語;暴脾氣的松雞有時會咕咕叫著飛到我面前,至于它的結局就要看當年的種群觀察結果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夜伴我入眠的狼嗥,悠長凄涼,自月下山巔傳來,穿過茫茫雪原,來到我的耳畔,躺在床上聽到狼嗥,腦海里就會浮現那種堅韌生靈的模樣——滿月時,它們會有秩序地奔跑,在雪地上畫出一個詭異的圓形符號,我猜測這是狼群在與月神溝通。
每次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見到這些充滿野性的生靈,我都不由得感慨生命的頑強,然后暗暗在心中希望像它們那樣堅韌不拔,像它們那樣無論環境有多惡劣,都努力適應而非怨天尤人。
但當我看到襲擊現場時,整個人己然震驚,以致于泰倫拍了我兩下肩膀才回過神來。
當時我入職剛滿一個月,之前習慣于打打狐貍兔子、豚鹿鵪鶉的菜鳥在初次見到如此血腥混亂的場面時,不知所措是個正常的反應。
芭芭拉和杰森忙著照顧傷員,泰倫則領著我繞營地外圍走到現場的另一邊,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位獵人。
這位獵人穿著雪地迷彩的狩獵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