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丞相大人……不,是前丞相大人的家眷和府中仆人。
昨日己經將一批主犯處斬,剩下的人吶,今天全都在這兒了。”
老婆婆一邊搖頭一邊說。
穆肆看著臺上跪著的一排排人,心中復雜:“一國之相這般風光的人,怎會淪落至此?”
“嗐,姑娘這是剛到京城,還不知道吧?”
那老婆婆說到這里,不由得小聲了些,“丞相大人一個月前遞了折子說是要致仕,結果回到家里迅速地就將東西收拾好,舉家要離開京城,半路上就被官差抓回來,說是他們同前朝余孽勾結,連府邸都封了!”
“前朝余孽么?”
老婆婆說著,臉上的表情頗為痛心:“是啊,當今陛下不知為何,對前朝之事忌諱得很。
朝中大臣但凡同前朝余孽沾邊,輕則全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吶!
唉,丞相大人真是糊涂啊……”穆肆還想再追問什么,只聽得行刑官將令牌擲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后拖長了聲音大聲道:“午時三刻己到——”劊子手們正了正自己的頭巾,亮出了早己磨得鋒利的大刀。
隊伍最右邊的犯人卻突然站了起來,吸引了圍觀百姓的視線。
“蒼天無眼吶!”
他舉起被木枷拷住的雙手,“柳家全家上下為我大宜盡心盡力,老爺更是全心全意輔佐陛下,絕無二心!
如今……如今卻為個莫名的罪名滿門抄斬。”
幾名兵卒試圖將他控制住,不料他力氣比他們更大,掙扎著甩開他們,朝天哀道:“只可惜,老奴不是和老爺同去。
別拉我!”
他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悲壯的神情,慢慢跪下。
“我自己來!
老爺、小姐和少爺的在天之靈……會來接老奴的……”怕他再說更多,他身后的劊子手與其他劊子手一起一刀砍下。
饒是像穆肆這樣見多識廣的,見此場景,也忍不住閉上眼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