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疾行軍。
單位那幫“文化人”異口同聲推薦這位軍轉干部去拉練,說是有經驗懂軍事,身體適應。
這位老安沒吭一聲,帶著未痊愈的胃潰瘍、低血壓、椎間盤突出的疾病,西十多歲人領著一幫年輕力壯的劇團小演員娃子們,背著行李卷就出發了,每天背著行李卷徒步疾行軍60公里,一去二十來天縱橫三個省。
那時他老婆沒工作,那時他的兒子五歲,那時他回來出去行色匆匆,常常是衣服里的的虱子還沒捉凈又要遠行了。
出差出到兒子居然不認識回家的爹了!
胃不好的沒有胖子,骨瘦如柴,兒子觀察后說他爸爸兩腮可以一邊放下一個大鴨蛋。
后來漸漸的工作走入正軌了,撥亂反正進入改革開放時代了,單位人員不斷充實,住房問題需要解決,上級考慮給單位建兩棟“筒子樓”。
拆遷、基建“責無旁貸”地落在老安身上。
一戶一戶的走訪安置,一家一家的談補償,所有的建筑材料挑選、洽談,砂石從河里挖出來、洗凈上車到工地,一件件一樣樣,全是這老家伙帶著一個剛進單位的青工,兩人戰天斗地干出來的,吃住在工地,夜里守材料看工地,三九的天一床破棉絮一塊破板子就地一擱睡在西壁不全門窗皆無的毛坯房子里。
有天夜里飄起了雪花,太冷,小伙子青工點了堆火取暖,老安夜里接班不知道,以為火滅了,沒曾想后半夜余燼復燃,點燃了破棉絮,幸虧燙醒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因為勞累低血壓犯了,一下頭暈失去意識從工地二樓腳手架一下翻下去,當場頭破血流被抬進醫院搶救,后腦勺縫了七八針,在市立醫院急診室待了兩天不到,緩過勁蘇醒后,拔了針管子翻身回到工地,家都沒進,還是老婆孩子拎著半條魚熬的湯和趕緊包的三兩餃子,揣上一頭蒜找到工地去給補補。
房子蓋好了,那些所謂獲得新生的有文憑有學歷有知識抖機靈的人獲得了重用,成了頭頭。
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