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要洗一整天,手上的凍瘡像蚯蚓一般蜿蜒。
我的指甲不知被銀針扎了多少次,身上的烏青和血痕從未消散過。
我被人欺負時,母后永遠都被人押著,被迫睜大眼睛盯著我受盡折磨,那明媚的雙眼幾近目眥欲裂。
我不懂什么叫母債子償,我只知道我的生命就是永恒的痛苦。
顧云婉恨我,她會讓我給她當馬騎,直到我的膝蓋鮮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
她會讓我端著燭臺跪在她床邊一整夜。
她會著那張和宛兒極其相似的面孔,窩在父皇懷里,盯著我巴巴地掉眼淚。
眼淚砸在父皇心里,懲罰便砸在我的身上。
我哭過,喊過,求饒過,求助過,可是沒人能幫我,可偏偏有最好的太醫幫我吊著命,想死都做不到。
顧云婉那得逞的笑容仿佛索命的無常,無數次午夜夢回,我都會在看到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后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