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一架,將一盆臘肉掀翻在地,王曉慧被踹得癱坐在地下,像天鵝湖中天鵝皇后的謝幕,他們都己傷痕累累。
于得的奶奶嚎得全村人都來評理,對,于得的奶奶需要全村人來評理。
于得定在角落里,沒有發出一個聲音,沒有做出一個動作,像看金魚一樣看著唾沫從不同的嘴里飄出,有點臭,口水的腥味,說了很久。
最后一個花布棉衣的老人說:“這臘肉洗洗還能吃。”
于得的奶奶被安慰,笑著送客。
漸漸。
于得回含縣的第二個禮拜,他終于才確定地緩過神來,肯定自己不會再回原來的小學,不會再見到陳崗。
他站在講臺上,用遒勁的粉筆字謄好今天的溫度——他是新來的天氣登記員:零下20度到零下10度,然后效顰,瀟灑地扔下粉筆,闊步向臺下走去。
于得不會忘記陳崗,他要成為陳崗的贗品。
如果童年里有陳崗,他慶幸自己不是條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