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山東那座不起眼的小縣城,深冬寒夜宛如惡獸咆哮,凜冽寒風如刀刃,瘋狂切割著世間的暖意,誓要將一切溫柔吞噬。
張家屋內,暖烘烘的燈光與電視屏幕閃爍交映,瓜子嗑開的“噼里啪啦”聲,編織出一幅看似溫馨的居家圖景。
沙發上,張家老小慵懶倚坐,沉浸在節目里,唯有嚴雪兒,仿若黯淡角落里一抹孤影。
她蹲伏在地,緊攥著一塊冷硬如冰的抹布,一下又一下,機械地擦拭著地板,指關節被寒意浸得發白,掌心磨得泛紅發燙,可抹布依舊透著刺骨涼意。
本可用拖把清掃,婆婆柳華琴卻眼一瞪,尖著嗓子數落拖把藏污納垢,勒令她只能用抹布細細摩挲,一寸寸“磨”凈這地板。
半個多時辰過去,嚴雪兒腰酸背痛,仿若脊梁被重石壓斷,艱難起身,抬手捶打幾下后腰,還沒緩過勁兒,一轉頭,就見婆婆像個隨意撒歡的孩童,將瓜子殼肆意扔在剛擦凈的地上,沙發下更是堆滿“殘骸”,恰似一片狼藉戰場。
嚴雪兒心底輕嘆,像咽下一口苦澀黃連,默默挪步過去,俯身清理,順帶將垃圾桶悄悄往婆婆身旁推了推,細聲勸道:“媽,這地板我才費好大勁弄干凈,瓜子殼您就扔桶里唄。”
“哼,事兒真多!”
柳華琴翻個白眼,撇著嘴嚷道,“等我嗑完,你再擦一遍不就完事兒了,啰嗦啥!”
嚴雪兒一呆,頓了幾秒,仍耐著性子溫和說:“媽,那一會兒您嗑完,自個兒清理下,我還得去洗那堆臟衣服呢?!?/p>
言罷,轉身欲往陽臺走,那兒全家換下的衣物堆積如山,洗衣機雖嶄新佇立,卻在婆婆“衣服金貴,禁不起機洗折騰”的念叨聲里,成了無用擺設,所有衣物都得她這雙手,在冷水與肥皂沫間“摸爬滾打”。
“站住!”
柳華琴瞬間拔高音量,臉拉得老長,“你這啥態度,我家花了幾十萬娶你進門,可不是讓你指揮我干活的,你可別搞不清楚狀況,這家里到底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