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眼里卻閃過一絲落寞,“奶奶,我要去湖北打工,怕是好久沒法來看您,就多備點兒。”
奶奶一聽,眉頭瞬間擰成個“川”字,拐杖重重一跺,“丫頭,咋突然要出去?
是不是婆家待你不好?”
嚴(yán)雪兒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的事兒,他們對我挺好,是我自個兒想出去闖闖?!?/p>
她怎舍得讓奶奶再為自己憂心,強壓下心頭酸澀,岔開話題聊家常,末了,從包里抽出三千塊,攥著奶奶干瘦的手塞進去,“奶奶,這錢您留著花,等我賺了大錢,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來看您。”
那筆張家彩禮,本想著替父親還賭債后,剩些給奶奶傍身,誰料父親心狠,卷錢跑路,只留奶奶一千塊孤苦度日。
奶奶盯著錢,手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忙不迭要推回去,“丫頭,你在外處處要用錢,自個兒留著,奶奶在家花不了幾個子兒?!?/p>
嚴(yán)雪兒雙手緊握住奶奶的,把錢穩(wěn)穩(wěn)按回去,“奶奶,我還有呢,您就收下?!?/p>
不等奶奶再言語,她起身佯裝灑脫,“我還有事,得回去了,您千萬照顧好自個兒。”
話落,奪門而出,生怕眼淚決堤。
其實,她兜里統(tǒng)共就西千塊,還是近兩年熬夜做手機兼職攢下的“辛苦錢”,給了奶奶三千,只剩千把塊,可這是新生活的“啟動資金”,夠撐一陣。
夜幕低垂,張家燈火昏黃,嚴(yán)雪兒照常做完家務(wù),回房關(guān)上門,心像小鹿亂撞,翻箱倒柜收拾衣服。
聽聞南方暖煦,棉襖厚衣全被她拋在腦后,拿個大號購物袋,挑了七八件常服、兩件薄外套塞進去,每塞一件,都似在給舊生活“減重”,為新生“添彩”。
次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張家還在沉睡,嚴(yán)雪兒提著袋子,踮著腳尖出門,身影沒入晨霧。
在村口車站,她像只驚弓之鳥,眼神不住掃向門口,身旁趙敏見狀,拍拍她肩,“別怕,出不了岔子?!?/p>
嚴(yán)雪兒扯出個笑,心卻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