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寂:“傅隊,今天嫂子的生日宴辦得怎么樣?”
傅銘安支著頭,隨口道:“因為若凝在,她沒去。”
又有人開口:“嫂子那樣嬌柔的人,你還是哄哄吧。”
傅銘安臉色一沉。
“身為警屬,她沒有嬌氣的資格。”
他眼底的漠然,像是一根針,深深扎進我心底。
車內一片沉寂。
“傅隊,我們發現兇手的目標幾乎都是20-30歲的年輕女性,您還是提醒一下家人。”
這句話將我思緒抽回,我看見傅銘安沉吟片刻,掏出了手機。
他打開手機通訊錄,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電話。
“若凝,宴會結束后別亂跑,等我送你回去。”
我看著他,心臟沉沉墜入深淵。
傅銘安,所以,喬若凝才是你認定的家人嗎?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傅銘安一行人大步走進了辦公室。
不到十分鐘,有人匆匆走進。
“傅隊,清理尸體的時候發現了受害者的證物。”
我看清那個透明塑料袋里放著的東西時,心臟幾乎要跳到喉嚨口。
銀光刺痛我的眼。
這條手鏈,是傅銘安在結婚第一年時,送我的紀念日禮物。
那天,我沒抱希望他會在意這樣的日子,可他偏偏回來了。
把袋子放在我手里,神態自然的說:“紀念日快樂。”
那一刻他眼底的溫和,猶如烙印,鐫刻在我腦海中,此生難忘。
我不由看向他。
面對這樣明顯的線索,他會有什么反應?
傅銘安盯著那條手鏈,濃眉緊蹙。
“經專家分析,兇手是謹慎型人格,不可能留下這樣明顯的破綻。”
“去查手鏈的針對人群還有客戶信息,絕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辦公室里的刑偵人員迅速動了起來。
我站在那里,任由他們穿越我的魂魄,幾乎撞的我四分五裂。
傅銘安認不出這條手鏈?
自從收到手鏈那天開始,我從來沒有從手上取下來過。
就連兇手掏出我心臟的那一刻,我都死死攥住了它。
可原來我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傅銘安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我突然很想哭,可一個魂魄,又哪里會有眼淚。
傅銘安在辦公室翻閱這起連環案的卷宗。
一張張慘不忍睹的照片,讓他眼底的肅殺越來越濃。
臨近十二點,喬若凝的電話撞碎了充斥著房間的煙霧。
傅銘安恍然回神,他捏了捏眉心,接了電話。
喬若凝的聲音清晰傳入我耳中:“銘安哥哥,你還要多久啊?”
傅銘安眼神驟然冷下去。
因為職業特性,他不回家是常事,更是告誡過我。
“在我辦案期間,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要打擾我。”
就在我以為他會拒絕時,卻聽見他溫和的聲音。
“抱歉,看起案子就忘了時間,我現在過來。”
看著他利落離開的身影,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從中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