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但許江樹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絲毫都沒有聽進去。
我對于他的性子很了解,雖然看上去是個混不吝的人,但最是倔強不過。
眼看著就要勸說不成,我只好一臉痛苦地扶著頭。
他見我似乎是被他氣得頭痛的模樣,最終也只好勉勉強強地點了頭。
這時,母親走進了我的房間,對著許江樹說了些什么。
根據他們的表情判斷,應該是留他在家吃飯。
喬若凝還沒回家,不用問都知道,她這個時候肯定是在傅銘安的病房守著。
我不禁想起,那危急瞬間,傅銘安拼盡全力推她那一下。
正因如此,喬若凝才能完好無損,是我們三個之中,唯一沒有受傷的那個。
我垂眸自嘲地笑了笑,莫名覺得唇舌發苦。
罷了,好在這一次,我沒有當他們之間感情的絆腳石。
我盯著地板上的花紋,不自覺就出了神。
忽然,視線中出現了一根拐杖。
杵著拐杖的人,左腿打著石膏。
我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了傅銘安。
我沒有開口問,傅銘安也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里多了些我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他傷還沒好,為什么會出院?
我還沒問。
下一秒,喬若凝就走進了我的房間,拉了拉傅銘安的手。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也沒有興趣知道。
徑自起身,朝正在對我招手的許江樹走去。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今天的晚餐。
他體貼地幫我拉開了一個椅子,在我坐下后,打算坐在我身側。
我在余光中看到,許江樹遲遲沒有坐下。
于是轉了頭,然后就看到了面色有些沉的傅銘安。
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現在的氣氛就像是從前那樣,有些劍拔弩張。
我伸手拉了拉許江樹的衣角,然后拍了拍我身旁的座位。
瞬間,他的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高高興興在我身旁坐下后,又得意洋洋地看了傅銘安一眼。
傅銘安的神情頃刻間又黑了幾分。
眼中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看著站在他身側,緊緊扶著他的喬若凝,收回了視線。
反正現在,不管他想什么,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桌上的菜十分精彩,我竟然不禁在心里感嘆,好在我的嗅覺和味覺并沒有喪失。
不然人生該失去多少樂趣。
父親和母親一直給我們夾菜,看起來一派和睦的樣子。
但我知道,這樣的景象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或許是因為baozha事件的刺激,他們也只是在這段時間,做戲給我和喬若凝看罷了。
但也沒關系,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離開這里去上大學了。
到時候,一年到頭也和他們見不了幾次面。
許江樹在我的勸說下,最終還是出了國。
在開學之前,傅銘安常常來我家,看著我似乎是想說些什么。
但喬若凝每次都會及時出現,把他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