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梔頓時有些惱怒,聲音都狠厲起來。“蕭風眠,我不是你的傀儡,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必要時時刻刻跟你匯報我計劃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萬一你失控了......”“我為什么會失控?因為我是個不能愛上任何人的瘋子?我會不會在他吻我的時候給他一刀?”云梔連珠炮似的問完,厲聲道:“你大可放心,我控制的很好,沒有任何要傷害他的意思。更何況,即便我愛上了什么人,那也跟你無關。當初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關在那個該死的精神病院,現(xiàn)在你關心我的精神狀態(tài)......”“云梔!”電話那邊的男人一聲呵斥,打斷了云梔的話。他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像是單單因為云梔的幾句話就情緒失控似的。“別說了,別說這件事......”男人的聲音很低,像是哀求。兩人都安靜下來,仿佛只是在聽著電話里對方的呼吸。過了很久,云梔將怒氣散去,淡淡道:“云家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只剩下傅家了。如果你還打算讓計劃進行下去,等我消息,準備來頤和市吧,如果不打算......”“我知道,”男人輕聲道:“我會去幫你的。”“好。”電話掛斷。云梔看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黑下去,她才沉沉嘆了口氣。她是很少嘆氣的,好像這樣會讓自己一直堅持著的精神都垮掉。可那些慘烈的過往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她更狠、更無情的走下去。也正是因為這樣,她這些年過得如同一個孤魂野鬼,獨自行走在黑暗的荒原之上,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怪物,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成了怪物。她不由得想,上一次她覺得開心是什么時候呢?云梔攥著拳的手緩緩松開。“是......查爾島。”滿天煙火之下,人聲鼎沸的歡呼和瘋狂之中,傅硯辭對她說,我愛你。馬路對面不遠處的地方,傅硯辭坐在車里,靜靜的看著路邊佇立的云梔。“七爺,要過去嗎?”傅硯辭盯著云梔看了許久,緩緩開口:“她在跟誰打電話?”邵影有點茫然:“可能是云氏的人?最近云氏動蕩的很厲害,應該都等著云小姐出面主持大局。”傅硯辭搖搖頭:“不是。”他雖然仍然沒有走進云梔的內(nèi)心,可他對云梔也算是有幾分了解了。她在很多時候都是松弛的、漫不經(jīng)心的,哪怕面上再乖巧溫順,眼底那抹淡淡的嘲諷都不會消失。簡而言之,她向來勝券在握,所以格外淡定。云家的欺凌、傅正勵的羞辱都不曾讓她憤怒咆哮,如今云家倒臺,她擁有短暫的勝利也不曾得意忘形。她像個控制的極好的機器人。可剛剛,在和電話那邊的人對話時,她幾近失控,甚至不顧自己在大街上就厲聲咆哮著,眼神狠厲如刀。那是連傅硯辭都不曾做到的事情。可電話那邊的人做到了。傅硯辭輕輕的捻著手中包裝精美的首飾盒,眼神晦暗。這大約代表著,有人和云梔分享著他從未了解過的深刻的過往。而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大概率是個男人。是上次傅正勵bangjia林空鹿之后,仍能讓云梔胸有成竹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