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他的目光在熙珠的顴骨附近停留了很久。
“接到了無聊的電話。”
她廢棄了壞掉的車,拖著一只鞋爬上了山坡,回到家洗了個(gè)澡,哭了一會(huì)兒,撕掉了臟衣服。
只有疼痛的身體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夢(mèng)。
而他卻把這一切稱作“無聊”。
“有人威脅要?dú)⒛恪!?/p>
熙珠只是淡定地繼續(xù)吃飯。
畢竟她是真的死里逃生。
“可你還活著。”
他那干巴巴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
盡管如此,他那光滑的臉上有些微妙的不對(duì)勁,讓熙珠不由得大口喝水。
他像在探尋什么似的,瞇起眼睛盯著她。
是責(zé)備,還是厭煩?她完全讀不懂他的眼神,只覺得被那冷酷的目光掃過一遍。
在那冷漠的注視下,熙珠才感到身體開始顫抖。
幸好綁匪愚蠢,如果他有惡意的話,什么都可能發(fā)生。
如果她在被困的車?yán)飸K死?如果真的遭遇了什么壞事?她熟練地壓下了即將涌上的眼淚。
在白司言面前,她不想表現(xiàn)出任何情感。
“你就是這樣無所作為。
……!”她以為自己對(duì)這種話已經(jīng)免疫了。
他的瞳孔如此陌生,直白地撞擊過來。
和通過媒體看到的完全不同。
沒有鏡頭替他捕捉,沒有編輯過濾。
那種壓迫感直接沖擊她的視網(wǎng)膜和耳膜。
即使是聽了一輩子的話,從白司言的嘴里說出來,也成了另一把利刃。
意料之外的挫敗感讓熙珠咬緊了下唇。
“我為什么會(huì)和像你這么小的孩子結(jié)婚?”男人慢慢脫下西裝外套,隨意地掛在餐椅上。
他臉上有著在電視上從未見過的疲憊。
他拉下領(lǐng)帶,解開了兩顆上衣紐扣。
“因?yàn)槟惆察o。”
熙珠聽起來覺得他說的像是:“因?yàn)槟菢蛹炔宦闊┯址奖恪!?/p>
男人完全解開手表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臉上也顯露出了經(jīng)歷了漫長(zhǎng)一天的痕跡。
“如果聽明白了,就別再提到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