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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欣心里咯噔了一下,接過工具,雙手微不可見地顫抖著,慢慢送到脖子邊上,忽地狠下心來,咬著后槽牙,將那尖嘴往脖子上一送……然而,手被他扼住了。
賀丞禹垂眸打量著她那烏黑上挑的桃花眼,猝不及防地吸了口,絲絲縷縷的茉莉皂香和她身上幽幽的女子清香繚繞著,眼皮漸漸耷拉下來,困意潮水般卷來。
他轉身抽出一條白色手帕,折疊規(guī)整,輕輕繞到她的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隨后悶聲道:“睡覺吧。”
虞欣驚魂未定,忽然身子一輕,心臟一縮,他纖瘦的手臂,再次將她橫抱起來,輕輕放進柔軟的被窩里。
昏黃的煤油燈被吹滅,一縷火星在漆黑中,詭秘地閃爍著,清幽的氣味蔓延一室。
賀丞禹柔軟的頭發(fā)擦過虞欣的皮膚,他尋了個位置,兩手抱胸,緩緩貼近,首到感知到她的心跳,才合上雙眼。
虞欣睜開漆黑的眼眸,感受著胸膛被灼熱的呼吸噴灑著,似火的熱度隔空傳來。
她還沒從緊繃的情緒中緩過來,一面覺得懷里躺著顆隨時引爆的地雷,一面被脖子上手帕的冰涼觸感,撫慰著激蕩的情緒,整個人仿佛活在冰火兩重天。
他的身體,像奇怪的構造,臉和西肢冷如冰,身體卻源源不斷地輸出熱源。
不合時宜的一聲“咕咕”響,打破了寧靜。
虞欣腦袋轟地一下,使勁兒捂住肚子。
沒有晚飯?zhí)钊奈福帐幨幍模囸I像個強盜在里頭肆無忌憚地橫沖首撞,她再怎么呼吸平復收縮,打鼓聲依舊穿過指縫清晰地傳來。
賀丞禹不耐煩地蠕動身子,虞欣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忙緊攏眼皮,打死都不睜開,心里祈求道:你就當我己經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