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屬下有要緊事稟報。”
易戰(zhàn)塵不悅地看了一眼屋外,“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和夫人要歇下了。”
“將軍,今日出城的馬車遇刺了。”
易戰(zhàn)塵臉色驟變,慌得連話都打了結(jié),“什……什么?”
察覺到我在看他,他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念之,我去去就來,你先歇下。”
說完匆匆離去,連自己的大氅都忘了披。
關(guān)門的一瞬間,屋外的寒風吹進屋內(nèi),讓我從頭冷到了腳。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慌亂不堪。
只怕是那個讓他放不下的人出事了,才會讓他這樣手足無措。
我枯坐在床榻上,心中酸澀一片。
這么多年,他把我變?yōu)榱松暇┑馁F女。
又何嘗不是照著他朝思暮想的人,一步一步把我復(fù)刻成了一個替身。
他說的沒錯,我終究不是那個人。
就連我的名字“念之”,也只是為了他念念不忘的人而起的。
我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他對我傾注的愛不過是對另一個人愛而不得的執(zhí)念,我卻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是該從易戰(zhàn)塵為我編制的美夢中醒來了。
和衣而臥。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一個帶著些許寒意的身子貼近了我。
他把我環(huán)在懷里,輕聲說道:“這次,我們一定要長長久久。”
我明知他這句話不是對我說的,但我還是默默地在心中說:“再等六天,我們一別兩寬,永不相見。”
黑暗中我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讓眼淚流下來。
曾經(jīng)他不止一次地問我,“愛不愛我?
會不會離我而去?”
每次我都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堅定地回道:“我那么愛你,當然不會離開。”
那時我天真的以為他滿眼滿心裝的都是我,他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