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放開護著的肚子的手,失重瞬間我昏了過去。
直到我整個人跌入冰涼刺骨的海水里。
我渾身骨頭被飛機最后的baozha氣流沖擊斷裂,原本隆起的小腹上出現了不正常的凹陷,雙耳也被震聾。
世界陷入無聲。
溫熱的血液從頭頂涌出,燙得我逐漸失溫的臉有些發疼。
幽藍的海水早已被鮮血染紅,我獨自一人渾渾噩噩泡在海里,眼前氤氳出一大片光圈。
光圈里是一大片飛機殘骸,殘骸上空是趕來救援的直升飛機。
飛機甩下軟梯,傅西深正滿臉焦急地抱著完好無損的寧曦往梯上爬,卻被額角滲血的副機長憤怒攔住。
我瞇著眼睛分辨他們的口型。
副機長說:
“你個chusheng,你老婆孩子還在海里泡著,你卻只顧著救老相好?!”
他真的很為我打抱不平,哪怕我跟他的交情并不算深。
幸好,這次事故他還活著。
不遠處,傅西深卻表現得比副機長更憤怒:
“曦曦的腳踝扭傷了,你知道這對于她這種天才舞蹈家是多么嚴重的打擊嗎?!至于我為什么不救我老婆孩子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
他說著突然鄙夷地掃了眼副機長,語氣冷嗤,
“還是說你是我老婆的姘頭,不然怎么這么心疼她?!”
饒是早已見識過傅西深的冷血,我也仍然被他話里的薄情深深刺痛。
副機長更是氣得臉都白了。
但是仍舊堅持要先送我去治療,卻被傅西深警告:
“孫楓,你只是一個實習副機長,我作為你的主考官之一,有權對你接下來的職業生涯打分。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想你可以再找其他崗位了。”
他見孫楓并不為所動,傅西深沉聲道,
“你可以無所謂,那你那個在塔臺的女朋友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