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時的那種開心,我會拋下這種無盡思念的痛苦然后朝著快樂奔去嗎。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聽見了刺耳的敲鑼打鼓聲。
我以為是安置區里誰家喜事將近,清早便開始迎送新娘。
收拾好東西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抬棺出殯。
黑色的木棺材在霧氣中虛虛實實地走著,周圍的人往天上灑紙錢。
我看著這幅場景入神,沒有注意到前面也定定地站著一個人,撞到了。
張嘉楠。
她也站在路口看得專注。
我撞到她那一下,她應激一樣地轉身。
我連忙后退。
張嘉楠像是剛剛睡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的樣子。
“怎么不走?再不走遲到了。”
我好像是為自己剛剛的碰撞找了一個理由。
可是張嘉楠沒有回應我,她仍然站在那里不動。
她的臉色不太好,不安地盯著地面。
我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她還站在那里。
她抬起頭看我,有點無助。
我又往回走,走到離她只剩一步的地方,拉住了她的校服袖子。
我再往前走,我害怕她依舊不走,但是她任由我拉著,跟上了我。
我們一起經過了送葬的人群,穿過早上濃濃的霧氣,終于走到了學校門口。
門口有一家賣糯米飯的,我一直都是吃這個當早餐。
我松開拉著張嘉楠的手,走快了些到賣糯米飯的地方,說要兩份糯米飯。
張嘉楠走到我旁邊的時候,我要的第一份糯米飯正好做好了。
我遞給她,本以為她又要推辭一下,但是她拿住了。
她也沒急著走,盡管周圍的學生已經開始往學校里面飛跑,她還是站在原地等著——等著第二份糯米飯到我手里。
她看著我要往前走了,才跟著我一起進了學校。
預備鈴已經打了,保安看著她是和我一起進來的,便也沒攔下來記名字。
一路上,張嘉楠都小心捧著那個用塑料袋裝著的、捏成球的糯米飯。
我后知后覺覺得她那么站在那里不動,是被嚇著了,想問但是又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