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謠按下接聽鍵：“阿爵，怎么了？”
秦爵低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你大衣的腰帶系反了。”
葉婉謠愣在原地。
不知從哪兒刮來陣風撲在她的身后，冷的她手微微一顫。
她還沒反應，秦爵又說：“下了班我去接你?！?/p>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好一會兒，葉婉謠才遲鈍地低下頭去看腰帶。
的確反了，腰帶的結應該在右邊才對。
但秦爵怎么會……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葉婉謠的思緒，她轉頭望去，是徐諾。
“我可以進來嗎？”
徐諾稚嫩的臉上帶著倉惶，眼中還有絲恐懼。
葉婉謠收起手機，將大衣脫下放在一旁：“進來吧。”
徐諾幾乎是她的常客，不過十六歲的小女孩，居然患上了抑郁和被害妄想癥。
“啪嗒”一聲，徐諾將門關上后才小心地坐下：“葉醫生，我覺得真的有人在監視我?！?/p>
聞言，葉婉謠目光一怔。
她下意識地想起了秦爵剛剛的電話。
“還有跟蹤我的，我看見了，可是他們都不信我……”
徐諾紅了眼，臉色卻蒼白如紙。
葉婉謠見她開始激動起來，忙開始引導：“你先放松，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p>
“我害怕……”
見徐諾整個人都緊繃著，她皺起了眉。
這孩子已經來過幾十次了，可一次比一次嚴重。
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需要精神方面的醫生進行干預治療了。
葉婉謠將徐諾帶到角落的沙發上，讓她感受到了足夠的安全感后才開始跟她溝通。
將近兩個小時，徐諾神色才緩和了些。
只是臨走時，她忽然用無助的眼神看著葉婉謠：“葉醫生，他們都說我有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對不對？”
葉婉謠心一緊，溫柔地點點頭：“當然，你很健康?！?/p>
聽見這話，徐諾濕了眼：“謝謝……”
這一整天，因為秦爵和徐諾的話，葉婉謠一直都心不在焉。
直至下了班，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飄落細雪像是薄霧，整個城市的輪廓都在朦朧中若隱若現。
但葉婉謠卻覺得站在路邊的那個深黑色身影格外清晰。
秦爵望著她，眉目間是與生俱來般的冷凜。
此刻他的目光透著葉婉謠不曾看見過的疏離。
他好像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秦爵緩緩走過去，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一瓶保濕霜，擠出一點后輕輕地在那張微怔的臉上抹著。
冰涼的觸感讓葉婉謠心莫名一滯：“阿爵……”
“這張臉恢復的不容易，得好好保護。”
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鼻尖，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癡迷。
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眸，葉婉謠第一次從秦爵身上感受到了壓抑。
修長的指尖劃過下巴后慢慢抽離，秦爵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作品：“回家吧。”
說著，他牽過葉婉謠的手朝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