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嶼這話一出,阮梨只覺得渾身血液停止了流動,后背一涼,整個身體都是麻的。“你不是不記得了嗎?怎么會......”阮梨緩緩開口,聲音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哽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經(jīng)常看到相關的報道和資料,從前幾天開始我就一直會夢到那些畫面。”喬景嶼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夢,放在桌上的雙手忍不住用力握緊成拳,輕輕顫抖著。鮮紅的血,刺耳的慘叫聲,以及將他狠狠推出門的那雙手。還有那一聲聽得讓人泣血的喊聲。“阿延,活下去!”這些天,喬景嶼每晚被驚醒都是因為這一聲。但每次當他想要看清把自己推出去的人是誰時,眼前總是模糊的。唯一感受清晰的,只有留在他手掌心上滾燙的,不屬于他的血。將夢里的那些場景跟阮梨說完以后,喬景嶼重重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跟你說的,但想著你還沒恢復記憶,就沒有說。”就是沒想到阮梨第二次失憶是裝的。“難道傅硯禮沒有騙我?”阮梨想到禮堂坍塌時傅硯禮說的那些話,眉心緊緊皺起。她知道阮家的事一定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傅硯禮之前隱瞞了阮梨太多事情,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辦法完全相信傅硯禮的話。“具體情況還要我們自己去查。”喬景嶼說著,抬手輕揉了揉阮梨的頭發(fā),輕聲安慰道。“梨梨,哥哥會好好保護你的。”雖然喬景嶼還沒有想起小時候的記憶,但血緣是很神奇的,讓他和阮梨的親近無比自然而熟悉。現(xiàn)在的他只想要保護好阮梨不再受傷害,然后查清楚他們家當年的真相。“嗯。”阮梨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問他:“我還是繼續(xù)待在傅硯禮身邊吧。”“雖然我覺得他可能已經(jīng)懷疑我了,但這也只是猜測,說不定是我想多了。”“我不想錯過這個接近他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等查清楚以后我會離開他的。”阮梨沒有說的是,她還有另一個打算。她不能再愛傅硯禮,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只好用那個方法了。喬景嶼聞言,下意識拒絕:“不行,這太危險了!”“我只有這一個選擇。”阮梨的態(tài)度很堅定。喬景嶼還想要勸她,但實在是拗不過阮梨,最后只好同意了她的計劃。“有任何事就立刻聯(lián)系我!”即使答應了,喬景嶼還是很不放心:“不然我派些人去保護你吧?”喬景嶼說完就打算拿起手機打電話,阮梨見狀,趕緊攔下他。“不用,我自己有分寸。”阮梨淺笑著搖搖頭。而且,阮梨的直覺告訴她,傅硯禮是不會傷害她的。喬景嶼嘴上答應著,可心里始終不放心,便打算悄悄安排一切。聊完這些后,他們才開始將手里收集到的一些證據(jù)交給對方,互相查看討論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