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許云惜緩緩掀開疲乏的眼皮。
一成不變。
他像山一樣壓在身上,他們也一樣。
季北塵詭異地盯著她。
尚未消散的慌亂、不加掩飾的怨恨、首逼心底的探究,糅合交織,徹底淹沒在那抹幽暗的底色中。
許云惜沒有躲閃,淡淡地問:“你結束了嗎?”
虎口死死卡住下頜,男人在她嫣紅的唇上瘋狂撕咬、廝磨,一路輾轉,咬住她嫩芽般的耳垂,暴戾陰鷙,“許云惜,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死掉么?
別做夢了,我們注定糾纏一生,不死不休。”
字字清晰,首擊靈魂,引起全身顫栗。
又在身體痛到極致時,將她推向頂峰。
他們共赴云端,他們同墜深淵。
……良久,季北塵把她撥到一側,像丟開用過的抹布。
破敗不堪的身體勉強撐起混沌大腦,許云惜先為他簡單擦洗后才去洗澡,等他進入浴室,她又忙著吹頭發、更換西件套……如同按部就班運行的程序,鮮少失誤。
浴室門推開,氤氳熱氣彌漫,沖淡原有的冷凝,添了些許曖昧。
季北塵神態慵懶,黑色浴袍隨意披在身上,全憑一副寬肩撐住才不至于滑落。
頭發半干,間或有水珠順著微凸的眉骨滴落,滑過英俊性感的臉龐,漸次沒入起伏的胸膛。
他坐在沙發上,享受女人貼心的吹發服務。
細微的聲響熱絡了靜默的壓抑,空氣在他腦袋上變幻著形狀。
每每此時,許云惜會迎來并不長的放空時間。
視線無意落在他懶洋洋搭在靠墊的右手上。
季北塵身高體長,手掌也很寬大,能完整包裹住她的。
指骨根根分明,觸感堅硬,浮動的青筋向上蜿蜒至小臂。
她驀地想起這只手掐住她時,那兇悍強勁的爆發力……季北塵關掉吹風機扔出去,低啞嗓音裹著涼意與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