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墨色迅速暈染,陰冷音節從唇齒間逼出,“誰打的?”
許云惜立刻轉身,用頭發擋住,淡聲道:“我沒事。”
“我沒問你有沒有事,我問你是誰打的?”
春雷般的嗓音在靜寂的空間炸開。
炸得她頭皮發麻,指關節攥得發白。
“孟韓,給我滾進來!”
許云惜知道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是要讓人去調沿途監控了。
默默嘆了口氣,認命地攤牌,“是邵朗逸的母親和姐姐。”
“呵——”季北塵輕嗤一聲,坐進辦公椅,長腿搭在桌上,把玩著鋼筆,似笑非笑,“我猜你一定沒還手。”
指尖發抖,她竭力保持著冷靜,“是我欠邵家的。”
他恨極了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咬字玩味,“不欠季家么?”
臉頰火辣辣的,卻不及心頭百分之一,她難以喘息,摳著掌心,“我在還。”
季北塵沐在一片驕陽中,寒氣逼人,滿目陰鷙,“許云惜,你沒有行動自由,24小時隨傳隨到,任何行動都要匯報,明白?”
“明白。”
“滾去吃飯,一小時后進來匯報。”
——許云惜醒來時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入目的是小雅擔憂轉喜的臉,“許助,你醒了?
我剛要打急救電話!”
許云惜趕緊暗滅她的手機,意識迅速復位——她在洗手,冰涼水流漸漸吞沒她的手指、小臂,像從那個人工湖、那片海上而來,洶涌而至的沉溺感。
她跑回辦公室。
東西都被撿回來放在桌上,唯獨不見她的藥。
她翻箱倒柜,焦躁難安,仿佛體內氧氣都被抽干了。
小雅遞上一杯溫水,“許助,你沒事吧?
我進來時你正往地上倒,嚇死我了,還好我扶你坐下你就醒了。”
她說著打開飯盒,“你是不是沒吃飯低血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