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州也朝我看了過來。賀知州看我的眼神依舊冷如寒霜。心臟猛地抽了抽,我別開眼,強忍著膝蓋的疼,裝作正常一樣朝他們走過去。“安安,你來得正好,快跟知州說說......”“爸!”我沉聲打斷他,拽著他道,“你的事以后再說,先跟我回去。”“哎呀!”我爸撥開我的手,沖我不耐煩道,“什么以后再說,爸這事急得很,你不愿意幫爸,那你就一邊去,別妨礙我跟知州說正事。”他說著,就將我推到一旁。我著急地看向賀知州。賀知州正垂著頭點煙。他抽了一口,表情淡淡地沖我爸問:“什么事,說吧。”“那個,知州啊......”我爸搓著手,一臉的討好,與曾經(jīng)比起來,儼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他說:“爸最近在跟朋友投資項目,你看......”“爸!”我再度打斷我爸的話,又氣又急地沖他吼,“都說了,你的事以后再說,賀奶奶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你就不要煩他了好嗎?而且,我們自己家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行嗎,你為什么每次都要找一個外人來給你解決。你不覺得煩,可人家覺得煩,人家憑什么幫你!”我氣得眼眶通紅,這一刻,真的不知道該拿我爸怎么辦才好。我都明確跟他說了,我跟賀知州已經(jīng)離婚了,他居然在賀知州面前還自稱‘爸’。他以前也是唐氏企業(yè)的總裁,可為什么家族落魄后,他會變成這樣,變得一點尊嚴都沒有。賀知州吐了口煙圈,滿臉嗤嘲地看著我。他神態(tài)懶散隨意,眉眼間染著幾抹輕蔑嗤嘲。與我的崩潰焦急,我爸的討好比起來,他這般不羈的神態(tài),更是顯得我跟我爸狼狽不堪。我想跟上次一樣,強行將我爸扯走。可這次,他是鐵了心要找賀知州要錢。他再次將我的手甩開,沖我氣呼呼地吼:“你給我閉嘴,你個臭丫頭,知州他怎么會是外人,你那話多見外,多傷人的心。”賀知州頓時輕呵了一聲,帶了幾抹嘲諷。我難受地咬唇,再次去拽我爸。我現(xiàn)在真的看不懂我爸,他難道就看不出賀知州不想理他,看不出賀知州很厭惡我們嗎?他就聽不出賀知州語氣里的不耐和嘲諷么?我近乎哀求地看著我爸:“求你了爸,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你這事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我求你了,我們走好不好?”“行了,知州都在這,正好爸跟他說說,他肯定會幫爸的。”“不是的,爸!我會想其他的辦法,我們不要他幫忙,我們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我們就不麻煩他了好不好,爸,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求你了!”我崩潰地看著我爸,聲音里滿是哀求。可我爸不聽。他不耐煩地推開我,說:“我們自己怎么解決?除了找知州幫忙,你還能找誰?行了,你不想跟知州開口,爸親自跟他說。知州向來是個好女婿,爸相信,他會幫爸的。”我爸說完,頓時又討好地看向賀知州。我急得崩潰,怎么拽他都拽不動。此刻賀知州指間的煙已經(jīng)燃了大半。他彈了彈煙灰,不緊不慢地看向我和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