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那道猙獰的疤,淚光閃閃:
“可憐我兒,傷了那般好看的一張臉。若是耽誤了婚事前程,我該如何彌補你才好?!?/p>
不等阿娘開口,衛昭聞言嗖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舉起小手便發誓:
“寶珠是世上最良善最美貌的姑娘,我衛昭要娶她為妻,絕不許任何人欺負了她去?!?/p>
他說到做到,對我掏心掏肺得好。
不忍我漂泊河水上居無定所,他贈我秦淮河畔的茶肆安穩度日。
我拒絕,他卻拽著我的手說:
“傻寶珠,只有在岸邊了,我才能日日都來看你啊。”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
他請名師授課時,也順帶捎上了我。
我毫無基礎,不敢耽誤先生的時間,衛昭卻攥著我的衣袖撒嬌:
“我的好寶珠,就當為了陪我好不好。”
“不會寫的字,我陪你多寫幾遍便是?!?/p>
連算賬管家,他也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帶我去學。
背著我,我聽他壓不住歡喜,沖衛夫人道:
“若是寶珠做得不好,母親耐著性子多教教便是,她臉皮薄,定不要給她臉色看。”
衛夫人戳著他額頭笑話他,還沒娶媳婦都已經忘了娘,早早就為新婦給娘放起話來。
他羞紅了臉,一邊擺手一邊道:
“我恨不能她明日及笄才好,如此,早點娶回來便能光明正大地日日帶在身邊了。”
我何其歡喜,也巴望著快快長大,嫁與衛昭永不分離。
可我終究忘了,勛貴門前的石階又高又陡,若要攀高枝,是要彎著腰背一步一步往上爬的。
我一介商戶女,三寸金蓮里身后無人,如何站得穩腳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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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后的衛昭依然疼我寵我,錦衣華服美食珍饈送進我家的不知多少。
只他再不似兒時一般,整日整日與我黏在一處。
阿娘說,男兒志在四方,高門大戶更是有忙不完的大事,讓我勿要太過纏人,惹人笑話才是。
我不再有事沒事去找衛昭了,悶在院子里給他做了一雙又一雙鞋襪,縫了一個又一個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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