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被掛斷前，我聽見了姜云初戀沈亦南的笑聲。
那一刻，我心痛得幾乎連手機都拿不穩。
眼看對面的人始終不肯接電話。
我只能忍著眼淚重新走進手術室。
還來不及蹲到岳母的身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可電話那頭傳出來的聲音卻讓我在這個大夏天如墜冰窟。
“你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等姜云洗完澡我們就要睡覺了。”
“對了，姜云馬上就要和你離婚了，你可別跟個癩皮狗一樣！”
沈亦南的聲音傳遍整個手術室。
更是一字不落地被病床上的岳母聽了進去。
眼淚混合著傷口的血水流到枕頭上，眼睛里卻寫滿了對我的心疼。
隨即顫抖著嘴唇握住我的手。
“我……我替小……云給你說對……對不起。”
“都是我……我不好，對……起你。”
哪怕已經快要說不出話，岳母還是為了姜云強迫著自己開口。
我俯身到氧氣面罩前仔細聽著。
直到對面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才緩緩抬頭。
這一眼，我永生難忘。
岳母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閉上眼睛。
更沒能見到姜云最后一面。
護士上前一步，扶住雙腳癱軟的我。
同時給岳母蓋上白布。
“病人死亡時間，二十二點十三分。”
醫生宣告著岳母的死亡時間，手機鈴聲在同一時刻響起。
屏幕上還留有岳母求救時的血跡。
我點進去一看，是一個微信的好友申請。
“有東西給你看，不會后悔的。”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通過。
可哪怕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在看見姜云俯身趴在沈亦南身上的照片時，心跳還是暫停了一瞬。
沈亦南露出的皮膚上都是纏綿后的痕跡。
懷里的女人安靜地閉著眼睛，嘴上的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滿足。
想到剛剛去世的岳母，我強忍下胃里的惡心。
顫抖著給姜云的好友打去電話。
“姜云在哪里？”
電話那頭，姜云的好友嗤笑一聲。
“她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