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天晚上,我家窗戶外面響起了一聲又一聲的貓叫。
這是我和錢承宇的暗號,以前每次他都這樣,然后我就會拿著好吃的出去找他。
這次我其實不想理他的,但是我又怕他吵到我家里人休息,于是我還是出去了。
我大哥還有小侄女喊錢承宇小白臉,其實也不那么貼切。
錢承宇剛來的時候,和成天在太陽底下曬著的村里人相比,確實算是白的。
但是他在風吹日曬的干了兩年的農活之后,現在的臉已經是黑黢黢的了。
不過即便如此,錢承宇還是穿了一件白襯衫。
他那叫白襯衫洗得都要破了,他穿起來還有點小,一點也不合身。
以前我看他這樣會覺得好看,但是我現在看只會覺得不倫不類的。
知青點里那么多家庭條件比他好的,也沒見誰成天穿著件白襯衫啊。
錢承宇看我出來,就一直盯著我的兩只手。
他在發(fā)現我兩手空空的時候,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你怎么是空著手出來的,餃子呢?”
我說:“當然是吃了啊,不然包餃子干什么,難道是要喂狗啊?”
聽到我把他比喻成狗,錢承宇那是相當的不悅。
但是他覺得按我以往對他的態(tài)度,我說這話應該只是湊巧,并不是故意在罵他。
錢承宇不死心地問:“那你就沒什么要給我的嗎?
我晚上可是沒吃飽飯呢,我已經好久都沒吃到肉了。”
我故作不解地說:“你不是說你們城里來的都有錢嘛,想吃肉就自己去買唄。”
我這話可是扯開了錢承宇的遮羞布。
他雖然窮,但是一直都是在我這個村姑面前秀優(yōu)越感的。
但是他那飯都吃不飽的樣子,誰會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錢。
以前我不說是因為想給他留面子。
現在嘛,我是巴不得天天在他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