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許他稱我“婉娘”,可他卻總以我兒子的身份自居,鬧得我哭笑不得。
他與旁人不同,是自己主動尋到義莊來的,我瞧他天資聰穎,又莫名感到親近,便同意留下他。
只是沒幾年,他就離開了,再沒音訊。
這些天,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拉著李嬤嬤聊著往事,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凌書那孩子怕我擔心,隔三差五命人來給我遞話,都是讓我寬心的安慰之語和思念之情。
我心中自然有數,有孩子們在,絕不會讓我殉葬。
燕若珩的登基典禮前,他命人將我帶到一旁的偏殿,透過窗子恰好能看見他榮登大寶的全部過程。
他小心攙扶著裴沅沅,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眼底一片冰冷。
“謝氏,你是孤的生母又如何,孤偏要讓你看著,孤是如何將母妃捧上那至高之位的!母妃出身高貴,人品貴重,又與裴將軍是姑侄關系,有母妃在孤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穩。
而你,一介山野村婦,只配到地底下為奴為婢侍奉先皇!”他口中的裴將軍應當是漸離吧。
想到他那雙滿是仇恨的雙眼,我忍不住開口。
“殿下若是想高枕無憂,還是不要讓貴妃娘娘太過招搖的好?!?/p>
殺母之仇,漸離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揭過去。
到時候,選皇位還是母妃,恐怕燕若珩真要為難了。
只可惜沖動的少年帝王聽不進我的話,只當我是妒忌心作祟,危言聳聽罷了。
他拂袖而去,門外莊嚴的典禮聲響起,那個曾在我懷中嗷嗷待哺的孩子終于坐上了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