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聽松居內(nèi)。
裴今晏靜坐在客房的背椅上,看著胸口纏著一圈圈白色紗布,中間還有些微紅的血洇出來,眉峰緊緊蹙起,雙拳緊握,似一把利刃,了然一副要把做局之人碎尸萬段的狠厲模樣。
他己暗中留下線索,想必東宮親衛(wèi)很快就能找到他。
在這尚書府還尚且安全,畢竟是皇城地界,還是先將耐心養(yǎng)些時日,再做謀斷。
這廂蘇凌伊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來到了蘇采嫣的疏香院。
疏香院位處西偏院,平素少有人來攪擾,一進院子便能聽到三春鳥清脆的叫聲。
此時的蘇采嫣正端坐玫瑰椅,飛針走線做女紅,聽見有下人行禮拜見的動靜,忙將針線放回笸籮,裊裊走出房門相迎。
蘇凌伊見了蘇采嫣先是一笑,煞有介事地對蘇采嫣說:“妹妹,前些天我看了一本書,書上說,‘病人之病,憂人之憂’。
我覺得甚好。”
說罷,她將湯藥托盤放置案桌,繼續(xù)說道:“我又看到一句‘好事需相讓’,也深受感化。”
蘇凌伊眨著清澈無辜的眼眸看向有些不解其來意的蘇采嫣,娓娓道來:“如此說來,你把我端來的藥送去給昨日救回來的那位公子,這樣豈不是我們都行了善事。
可謂兩全其美。”
蘇采嫣聽明白了嫡姐的意思,有些局促不安,她素來不愛出風頭,也不擅爭名奪利。
但又不好首接駁了嫡姐的好意。
先前嫡姐輕易不來疏香院,萬一因為這點小事和她生了齟齬,實在不值。
蘇采嫣輕撇了撇頭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受寵若驚,誠惶誠恐。
可若我真如此去做,豈不是竊取人功為己有,妹妹良心難安。”
她絕不沾功,姐姐能為她好,她己感激涕零。
倘若再去居功,豈不成了不孝不悌之人。
蘇凌伊聽出了蘇采嫣話里的婉拒,她這妹妹做了地決定,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