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白皙的手指親昵地穿過耳邊的發(fā)絲,將珊扣入了主人的懷抱,嚴(yán)絲合縫。
珊閉上眼,蹭動間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她的雙手?jǐn)堊±锏聽柕难_口問:“是冥府之路嗎?”
陰冷的,潮濕的,像被暴風(fēng)雨踩在泥濘中蹂躪的罌粟。
里德爾沒有回話,他后退一步,屈膝半跪,輕柔黏糊地吻了過來。
那是個(gè)并不溫柔,也無半點(diǎn)憐惜的吻。
舌尖的津液被吮干,猛烈地,兇狠地攻勢。
像蠻橫的龍卷風(fēng),打破了她尚有余地僥幸的退縮,只余瀕死的窒息。
他沒給她留半點(diǎn)多余的氧氣。
于是她皺眉伸手去推開他,而他錯(cuò)過臉,垂下鴉翅色的睫羽,低眉去愛憐地親吻她尚有顫抖的指尖。
他們從椅子滾到了地上,在昏沉的日落,在不明的霧靄,在他沉沉地,像是不滿或是抽泣的喘息中,她恍惚看到了什么,或是想到了什么。
是潔白沙灘上被血水沖刷走的嶄新婚紗,與誰遲來的腳步聲。
那么慌亂。
像是要沉入海的金色夕陽。
“阿…”極致的歡愉極致的心痛,她顫著手臂想去撫摸誰的臉頰,卻被里德爾避開,低頭親吻她濕漉漉的眼羽。
那么輕,可她卻倏忽像被硬生生踩碎膝骨,吞下一地玻璃,被誰施了幾十遍鉆心剜骨,毫無尊嚴(yán)地磕頭乞求一個(gè)放過好死。
她猛地瑟縮著發(fā)出聲不可抑制的尖叫,像被拽著尾巴甩在釘滿鋼刺刑具上的幼貓,于是時(shí)間就如被冰凍的血液那樣凝固。
——死寂的沉默。
珊被淚水模糊的視野在慌亂中映入里德爾的眸子。
如干涸血液的色澤,沉著她從來未想過會出現(xiàn)的情緒,如同還未長大就死在良夜的小蛇,那么不甘,那么痛苦。
像是這個(gè)在她記憶中從來都倨傲,,惡毒又殘忍的人,被生生挖出了心臟。
可他明明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