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占著過道與座位,嘈雜聲、汗臭味撲面而來。
蘇喻繁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側身擠了進去,尋到靠窗位置坐下,林其良則緊挨著他落了座。
火車緩緩啟動,起初是輕微的震顫,而后轟鳴聲漸起,哐當哐當地駛離站臺。
窗外,故鄉的山水如一幅徐徐展開的水墨畫,飛速后退、模糊,首至隱沒在夜色之中。
蘇喻繁眼眶微紅,鼻尖酸澀,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
身旁的林其良遞來一塊手帕,輕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吧,出了這大山,往后咱就只能往前看了?!?/p>
蘇喻繁接過手帕,輕輕拭去眼角淚花,轉頭望向窗外無盡夜色。
月色如水,灑在廣袤田野之上,偶有幾處農舍透出微弱燈光,仿若暗夜星辰。
鐵軌旁的樹木,像是身姿挺拔的衛士,急速后退間,沙沙作響,似在低語著祝福與期許。
隨著夜色漸深,車廂里的喧囂慢慢沉寂,旅客們大多歪倒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蘇喻繁卻毫無困意,額頭貼著冰冷車窗,凝視遠方。
火車一路哐當,似在奏響命運的戰歌,帶著他和林其良沖破黑暗,向著那座霓虹閃爍、機遇叢生的大城市疾馳而去。
他默默在心底告訴自己:此行不論荊棘幾何,定要闖出個名堂,不負故鄉、不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