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過玻璃門,我看見屋里積滿了灰塵,應該已經(jīng)停業(yè)很久了。
貨架上空蕩蕩的。
我急忙打小李的電話,他是我雇的員工,也是這三年里唯一去探望過我的人。
「張哥,您回來啦。」小李的聲音透著真摯的開心。一個外人比家人更在乎我。
「小李,店為什么關了?」
「咦?張哥,不是您要結業(yè)的嗎?」
「我什么時候說的?」
「去年三月份,您父母和弟弟拿著您簽字的股權轉(zhuǎn)讓書,把店給賣了。」
「什么?!」
「他們把貨都清倉了,賬上的錢也都拿走了。」
「公司賬上當時有多少錢?」
「倉庫存了很多貨,清完大概有七、八十萬吧。」
我感覺天塌了。這家店是我的心血,也是我東山再起的底氣。如今這口氣散了,我不知該何去何從。
「你現(xiàn)在過來見我。」我要讓小李當面給我講清楚。
小李為難的說:「張哥,公司沒了一年多了,我早就找到新工作了,現(xiàn)在在外地出差。等我回來就去看您。」
小李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呆呆的站了半個小時。
那份股權轉(zhuǎn)讓書肯定是偽造的,但是不怪小李。他怎會懷疑我的至親呢?
我已經(jīng)不想給我爸媽打電話質(zhì)問了。他們只會用「幫忙」和「為了我好」來掩蓋他們的貪婪和自私。
至于我弟弟,他早忘記當初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我救他的情景了。
天黑下來,今晚總得有個地方住。
我拿出鑰匙打開玻璃門,走進滿是灰塵的辦公室。
倉庫里的折疊床還在,大概因為賣不了幾個錢,被留下了。
我把床支起來,整個人像泄了氣一樣癱在上面。
在里面每天都盼著出來,現(xiàn)在出來了,卻害怕明天到來,因為不知該做什么。
愛人沒了,事業(yè)沒了,錢也沒了。
我以為我還有家,可我爸媽和弟弟并沒把我當成家人。
我翻看著手機里我老婆的舊照,像個女人一樣哭出聲來——哭我老婆,也哭我自己。
那一晚,我沒有睡著,一個人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