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我的頭頂。
一抬頭,就是裴渡紅透了的臉。
油紙傘太小,遮不住我們兩人,我們只能走近再走近一些。
我聽到自己熱烈的心跳聲。
“這些日子,我午后都會來西湖這?!迸岫傻穆曇繇懫?。
“為什么?”我心跳如鼓,心里有了些預感。
“我想見你,謝曼棠。那日第一次見你,你的樣子就刻在我腦里?!彼J真的看著我。
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日的少年裴渡,他的眼眸里只有十三歲的謝曼棠,仿佛她是他的整個世界。
西湖是我和裴渡定情的地方,我怎么會忘記?
小昭對中原是好奇的,她問了我許多問題。
在小昭說話時,沈長安并沒有插嘴。
他靜靜的低著頭,把羊肉切成很多小塊。
我有些意外:“早聽聞你們南疆人豪邁,吃肉都是不拘小節,想不到沈先生如此細膩?!?/p>
小昭嗔怪的看他一眼:“我是不拘著怎么吃的,但長安老是喜歡把所有東西都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給我吃,我還嫌吃著麻煩?!?/p>
我的眼皮跳的厲害,因為裴渡每次用膳,也是把食物分成小塊。
十四歲那年,我曾因為過大的食物卡住喉管差點喪命。
從此以后,每次用膳時,裴渡總耐心的把食物分成小塊,再放到我盤子里。
我忍不住問:“這樣分食物,有什么說法嗎?”
他抬起頭思索片刻:“只是習慣而已。”
我失望地低下頭。
6.
我本想用完膳后就啟程。
小昭極力勸我再住一晚。
“謝姑娘,我們南疆不似京城,夜里冰冷刺骨,是無法趕路的,你還是等白天才走吧?!?/p>
我感激她的善良體貼,又覺得胸口悶的厲害,索性站在窗邊望著庭院透氣。
庭院里搖曳著數不清的西府海棠,沈長安彎腰給花松土澆水,小心又專注,似乎在呵護著什么稀世珍寶。
“為什么是海棠?”我只感覺喉嚨發緊,忍不住失聲問。
他聞聲回頭,看到我,疑惑道:“謝姑娘?”
我壓抑住內心強烈的不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