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辯解,只是撿著地上的食物殘渣。
今天的林慕飛似乎格外易怒。
見我沒有說話,又氣憤地踹了一腳茶幾。
面上的遙控器應聲落地,恰好砸中關機鍵。
室內一時間靜得可怕。
我充耳不聞,只是一心做著手上的事,期望林慕飛趕緊滾得遠遠的。
我實在不能確定,再相處下去,我還能不能忍住內心想要扇他一巴掌的沖動。
可我還不能這么做,我必須先等到我想要的。
片刻的靜謐后,林慕飛遞過來一份文件,聲音難得軟了下來:
“這份離婚協議書你簽了吧。”
盡管昨天我就偷聽到他和律師的對話,但我還是沒想到,我想要的竟會這樣快到來。
我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我低下頭肩膀抖動的動作,看在林慕飛眼里卻成了無聲的哭泣。
他志得意滿:
“你懂事一點,這是雙雙的心愿,我沒辦法拒絕。”
說著,像是怕我不肯簽字,林慕飛又換上了安撫的口吻:
“這份協議也只是做給她看看,不會生效。”
“你放心,等雙雙好起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是了。
這種“好好補償”的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
在我被許安安惡意帶去酒吧,被十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圍堵,險些被強后,林慕飛是這樣說的;
在我的禮服被許安安踩住后擺,寒冬季節整個人摔進泳池里,凍得失去意識后,林慕飛也是這么說的;
在我的奶奶被許安安氣到心臟驟停,差點搶救不過來后,林慕飛還是這么說的。
可我沒有見到過他所說的補償。
一次也沒有。
所以如今,我只希望他和許安安能一起下地獄。
我毫不猶豫地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怕手上沾染的油污弄臟協議會導致文件失效,我急不可耐地將右手用力在衣擺上擦了好幾下,直到確認手上沒有任何污漬,然后才一臉期待地將離婚協議書轉到林慕飛手邊,示意他趕緊簽下。
“你!”林慕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