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微,你這又是鬧哪出?”
我下意識拽住了衣擺,抬手擦干凈淚痕,不讓他們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可水面上映出我的影子,紅腫不堪的眼、凌亂的頭發(fā)和糊成一團(tuán)的妝面,難掩落魄。
我強(qiáng)撐著擠出一個笑。
“陳年舊物,想著沒留下的必要,就處理掉了。”
上官昱輕蔑地譏笑道:“嘴硬什么?剛剛丟掉那塊,不是你年年都要來擦拭一番的寶貝許愿牌嗎?竟然舍得扔了?”
宋文耀冷冷地接過話:“又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們的注意?一塊破木牌而已,誰會在意。”
他倆說著把寫滿想和我永遠(yuǎn)在一起的許愿吊牌全部摘下,當(dāng)著我面泄憤般重重扔進(jìn)水里,轉(zhuǎn)頭掛上嶄新的木牌,而愿望無疑都是和蘇蘭珠相守年年。
看著我慘白的臉色,兩人沒再接著嘲諷,眼底似乎閃過一絲不忍,下一秒?yún)s道:
“聽說明天就要進(jìn)宮候選?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們也可以先給你寫封婚書,但是你只能嫁給蘭珠不要的一方做妾,以后蘭珠出門,你就跟在她身邊伺候。”
“怎么樣?你本就該是個婢女,讓你做妾也算抬舉你了。以你的名聲,還能找到比這好的婚事?”
他們像是給了很大的恩惠,昂著頭等待我的感激涕零。
我卻只平靜道:“不用了,明日我會去宮里候選。”
兩人沒想到我會如此淡漠,怔住片刻,轉(zhuǎn)而沉下臉,陰騭地盯著我。
“去就去唄,你以為燕王就會要你這只破鞋了?現(xiàn)在除了乞丐,還有誰看得上你,到時候落選了,還不是要哭著求我們收下你?要不然你就等著孤獨終老,成為全京的笑柄吧!”
我看著他倆理直氣壯的樣子,睜大了雙眼,一瞬間覺得有些荒謬。
這就是我相伴數(shù)十年的竹馬,明知我最是看重自尊和臉面,還狠心故意往我的痛處上碾。
“你好好考慮清楚,我們可沒什么耐心,求晚了你就等著嫁乞丐吧!走了文耀,蘭珠還等著我們給她買糕點,等會去晚了她又該不開心了。”
兩人大力撞過我的肩膀,任我難堪地跌坐在地,冷笑著轉(zhu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