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朱武濤被喪尸活剝,盧照夜知道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祁凱看得到朱顏表情的猙獰,也明白她為什么滿面淚流,明白她為什么癱坐在地,渾身的力量都用在咬盧照夜的手。
只要盧照夜手一松,這個瘋狂的女人將沖進鐵絲網內,做出一番于事無補的事情。
他不想將拯救手足兄弟的事情描述得這么冰冷,但沒辦法,這兒是喪尸末世。
街那頭的朱武濤又發出尖嚎。
尸群簇擁著他緩緩趴下,再遠一些看的話,這些家伙好似虔誠信徒,它們的撕開血肉的動作好比朝圣的祈求。
接著,越來越多的喪尸跪了下來。
那些干枯的利爪插入了他的皮肉,剝開了他的身體,抓出皮下的五臟六腑,就好像是從樹上摘下鮮紅多汁的蘋果。
祁凱一時之間承受不住,喉管里有什么東西不斷洶涌上來。
他驚得躬下身子,發出異樣的干嘔聲,可是什么也吐不出來。
眼眶濕潤,他覺得自己快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喪尸群活剝人,也是他到喪尸末世的第一節課。
這是這里的規則,這里秩序。
倘若自己從空投箱里出來的時候有了差錯,朱武濤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至親的慘叫入耳,猶如匕首般刺入朱顏的心臟,姑娘臉上的先是從猙獰的痛苦茫然一瞬,接著苦痛與悲戚如漫天潮水涌來,她顴骨前的肌膚近乎抽搐。
盧照夜仰頭靠在汽車門上,想必朱顏是加重了咬合的力氣。
血淚在盧照夜的手背混合著,幾滴匯聚、落下,成了柏油馬路上幾滴綻開的黑紅花朵。
盧照夜頷首,伸出另一只手招呼祁凱過去。
祁凱兩眼濕潤,低俯著身姿一路小跑,鐵銹一樣的血腥味乘著公路上肅殺的風,首首刺進他的鼻腔。
祁凱挨到廢棄汽車旁蹲下,冰球面具后的眼睛看不太清,盧照夜會讓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