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和未婚夫沈卓凡定了娃娃親。
他從軍后,我獨自一人伺候了癱瘓的準婆婆十年,硬生生把自己熬成老姑娘。
好不容易等到他退役回鄉,卻發現他帶回來一個女人。
沈卓凡怕那人受委屈,給我定下規矩:
「蘇漫是我戰友的遺孀,你以后和我結婚了也要容得下她。」
「我的工資大半都要歸她,我答應過戰友照顧她。」
「我們家的好東西,要緊著她用。」
「如果你不答應,休想我和你結婚。」
我看著他身后哭得楚楚可憐的蘇漫,當場提出解除婚約。
隨后不再猶豫,簽署了支援西北支教。
從此拋開情愛,一心只想將自己奉獻給教育事業。
1.
我抬眸,沈卓凡英姿勃發,一身軍裝襯得他愈發挺拔。
和記憶中那個青澀的少年判若兩人。
他緊緊護在身后的蘇漫,膚白如雪,眉眼低垂,我見猶憐的模樣。
確實比自己這副飽經風霜的黃臉婆好看太多了。
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刺得許真眼睛生疼。
我緊了緊被凍瘡啃噬得通紅,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潰爛的手,艱澀地開口:
「那我退婚。」
沈母呵斥:「胡鬧!」
「卓凡說話沒分寸,真真你先去做飯,我來罵他。」
我此刻大腦一片混亂,沒多想轉身走向廚房。
我和沈卓凡從小就定了娃娃親,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十五歲那年,父親因公殉職,母親受不了苦改嫁他人,留下我孤身一人。
是沈家收留了我,讓她有了一個棲身之所。
也是為了報答沈家的恩情,我主動承擔起照顧癱瘓的沈母的責任。
將部隊補償給爸爸的參軍名額讓給了沈卓凡。
臨走前,沈卓凡握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
「真真,等我站穩了腳跟就回來娶你。」
我天真地信了。
為了他,照顧癱瘓的母親操持家務,十年如一日。
我以為守得云開見月明,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羞辱。
切菜時,我的眼淚忍不住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