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思來想去都覺得有問題,“我母親當年不過是個小官的妻子,如何能讓所有人提到她都不愿意多說?這當中究竟有何緣由?還望伯父告知。”韓嚴忠卻是緘默不語。“阿父,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阿菀吧,你看她都快要哭了。”韓凌月精神有些不濟,但還是強打起一分精神幫著江菀說話,“阿父,阿菀有多倔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今日從你口中問不出個所以然,明日便會去問其他人。”“你不說,其他人難道也會不說?蕭家舅舅能經得住她幾番纏磨?阿父,倒不如你說出來,叫我和阿菀都知曉緣由,也省得阿菀去問別人惹了什么麻煩。”韓凌月最是了解自己的阿父,幾句話便說中了他的心事。對上兩張眼巴巴的臉,韓嚴忠終究是敗下陣來。“罷了,既然你們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們,只是聽完以后,莫要再去問去查!”兩人齊刷刷的點頭。“阿菀,你母親其實只是受了牽連。當年她有一至交好友,關系甚是親密,就如同你如今和月兒一般。她們二人可謂是生死之交,縱然是各自婚嫁,仍舊親近如初。當年,她那至交好友出了事,滿門獲罪,百余口人皆被斬首示眾。因她二人的關系,便牽連到了你母親,就連你父親也被貶黜京都,數載才歸。為何所有人都對你母親緘默其口?不過是無法再提前當年那一樁陳年往事。莫要問我你母親的至交好友是誰,也莫要問當年那樁往事。阿菀,你只需要知曉你母親只是受了牽連,才會在死后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跡和過往,她是無辜的。她若真做過什么,江家和蕭家豈會安然無恙?這些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舊事,如今斯人不在,也不必再提起來徒增傷感。”江菀的心里面亂糟糟的。她母親的至交好友?只是因為關系好就被牽連,連死后都不允許被人提起,當年母親那位至交好友究竟是惹出了多大的禍事才會連累滿門?難不成是謀逆造反?十余年前?棲帝好像就是十余年前登上帝位的……“行了,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出來,”韓嚴忠有些不放心江菀,“阿菀,旁人知曉的也就這么多,你私下里可別再去打聽了。”見江菀乖巧的點頭,他才松了一口氣,又問道,“先前你送商督主離開,他可有說過什么?”江菀按下心頭的思緒,將商陸臨走前說的話復述了一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韓嚴忠,開口試探道,“您可知商督主話中的意思?”“樹大招風?低調做官?”韓嚴忠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就是這樣做的啊?這有什么問題?這算什么提醒?商督主是不是還說了別的什么話?”“他說你會明白的,即便他不提示,伯父自己早晚也會心中有數。”韓嚴忠神色更加茫然。嘴里面反復的念叨著樹大招風低調做官八個大字,憂愁得眉頭都快夾到一處了。“這個商陸,就不能直接一點么?非要讓人猜猜猜,這不是難為我一介武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