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柜的連忙撇清自己的關系，“女郎，我可沒這么說。”
江菀一派和氣的點點頭，“你是沒這么說，不過是心里就這么想的罷了。不過你說的不錯，郝掌柜在經商這方面確實很廢物。”
趙掌柜：“……”
小女娘便是小女娘，什么話能當眾說出來什么話不能當眾說出來都不清楚。郝掌柜的無用，是所有人都知曉的，但也從來沒有人真的當著郝掌柜的面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郝掌柜難道是不要半點面子的？明明忠心耿耿，卻被這小女郎當眾往自個兒的老臉上踩，郝掌柜心里這滋味……
嘖嘖，趙掌柜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郝掌柜：“……”
女郎嘴下饒人，留點顏面啊。
他也知道自己是廢物了點，這不就瘋狂的拿忠心來彌補了么？
“女郎，郝掌柜也沒……那么廢物，”同郝掌柜交好的其他掌柜忍不住替他說話，“他只是不大擅長經商盤算罷了。”
同為蕭家忠心耿耿的老人，見郝掌柜被女郎說得一文不值，個個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江菀的目光中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不著痕跡的落在先前標記的那幾個人身上，微微一笑，“郝掌柜在經商這方面的確是個廢物，但他也有自己的優點。你們都以為，我舅舅是念舊情的份上，才讓郝掌柜掌管庫房，卻不知，郝掌管在此一道，無人能及。”
底下人議論紛紛，有人譏笑出聲。
“不過是看管倉庫罷了，打更的王老頭也行。”
看管倉庫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嗎？還編出什么在此一道無人能及？
還有人打趣道，“女郎若說的又能看管庫房又能溜須拍馬的話，那在此一道，確實無人能及郝掌柜啊。”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哈哈……”
不少人哄堂大笑，郝掌柜的臉羞得通紅，但還是昂首挺胸，毫不退卻，“笑吧笑吧！女郎說的不錯，郝某人在此一道，確實敢說無人可及。
宋掌柜，你可知送進庫房的每一樣東西該如何擺放？你可知如何整理，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每一樣東西？”
最先開口嘲諷的正是宋掌柜，聞言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多尋幾個記性好的小廝便是，這等小事何須我費心？”
他大小也是個掌柜的，手底下管著不少人，若是這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得他操心，他豈不是得活活累死？
“這等小事都需掌柜的費心，那還要那么多的小廝雜役作甚？各在其位各盡其事，這個道理，郝掌柜不會不知道吧？”
“女郎年歲少，從前養在深閨，不懂什么情有可原，不過郝掌柜，好歹也當了多年的掌柜的，什么是該掌柜的做，什么事不該掌柜的做，也不清楚嗎？”
郝掌柜被他懟得怒火中燒，“那送掌柜倒是說說，究竟有什么是掌柜的不該做的？”
“尋常瑣事，雜活臟活，自然輪不到一個掌柜的去做。若是將心思全都放在這些瑣事上，如何能鉆營生意，為鋪子掙來更多的利潤？
郝掌柜，興許你并非是不擅長經商，只是將心思用錯了地方呢？”
說到后面宋掌柜哈哈大笑起來，“同手底下的伙計搶活，怨不得郝掌柜除了溜須拍馬搶功勞，旁的什么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