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
時澄久違的想起了第一次坐上這趟大巴離家的自己。
那是西年前的六月,高考錄取通知書下達,一切塵埃落定。
她帶著宋蘭東拼西湊的五百塊錢,去南城打工為自己賺學費。
剛接到錄取通知書時,時武逢人便吹噓他的女兒不用怎么學習就能考上個好大學。
知道一年學費兩萬時,他抄起手邊的酒瓶砸向時澄,酒瓶子在時澄腳邊碎開,他罵罵咧咧的聲音隨之而來“我就知道你個賠錢貨是來向老子討債的,想讓老子給你出學費,做夢!”
濺起的碎玻璃在時澄的腳脖子劃開一道口子,她沒有理無能狂怒的時武,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宋蘭回家后,時武轉移了怒火,罵宋蘭沒用生的女兒也沒用。
那是時澄記憶里宋蘭第二次和他爭吵,她聽到媽媽說“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讓我的女兒去上這個學”第二天她坐上了前往南城的車,去找在那里打工的周可。
第一次離開那個小小縣城,她哭了一路,下了車她擦干眼淚,按著本子上記下的地址獨自前往周可工作的那家美容店。
兩個月攢夠兩萬對十八歲的時澄來說無異于是天方夜譚,但那時候的自己,總堅信著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那是現實給時澄上的第一課最后是宋蘭在村子里挨家挨戶去求,才為時澄湊夠了學費。
她帶著母親和周可的期許,成為了村子里十年來第一個女大學生。
到了京市,去了大學,掙錢也徹底在她心里扎根,學費是她的壓力源,生活費更是她迫在眉睫的要緊事初來乍到,她被坑了不少,但是也只能讓自己哭一場,然后再找下一次機會。
母親的病是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窮途末路之際,她遇上了江澈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