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顧修行奉老夫人之命，陪盛清羽一同去寺廟還愿。
這是顧家多年來的傳統，婚后新媳婦須隨夫君祈福，以表夫妻和睦。
清羽并不喜歡這樣的形式，但也未表現出半分異議。
山路上的馬車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山路上，清羽端坐在一側，手中捧著一本《心經》。
她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觸感粗糙又微涼，帶著經年的陳舊氣息。
窗簾微微敞開，透進來的風帶著山野的清寒。
清羽下意識地收緊了披風，卻仍然覺得冷，便將雙手交疊在膝上，試圖暖和一些。
對面，顧修行閉目靠在軟墊上，面容冷峻如雕塑。
他微微側頭，鬢角的碎發垂落，顯得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一點倦意。
車廂里沉默得只有車輪碾過石子的聲音。
清羽偶爾抬眼瞥他，卻發現他連呼吸都規律得像一臺精密的儀器。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這個男人，是沒有溫度的。
“冷嗎？”
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淡漠。
清羽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的眼睛依舊閉著，仿佛剛才的話只是無意間溢出的冷空氣。
“不冷。”
她回答得很輕，卻忍不住又拉了拉披風。
顧修行緩緩睜開眼，眸中寒意似霜。
他從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件大衣，隨手拋向她：“穿上?！?/p>
清羽接住那件大衣，低頭嗅到淡淡的煙草香氣，與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沉默地披上衣服，裹緊了身體，卻沒有道謝。
山路突發的爭執半山腰處，馬車忽然猛地一顛。
清羽身體一晃，手中的經書險些掉落。
外面傳來馬夫的呵斥聲：“你干什么！
讓開！”
清羽撥開車簾，只見一個衣衫破舊的男子站在車前，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