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己過,天氣暖了起來。
暖陽普照著圣京的大地,街邊小販都冒了出來,三三兩兩的挑工挑著暖米酒不辭勞苦的穿梭于各大茶館、賭坊和春樓。
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也都急不可耐地出門透氣。
圣京城西有這么一處巍峨的宅子,青石門框,門上掛有圣上親書紅底金字“鎮安侯第”牌匾,彰顯宅院地位。
凌空俯瞰府宅,正房、廂房、仆房、轎亭、馬廄、門樓和回廊,穿梭的下人往來匆匆,絡繹不絕。
宅子里深處,院子靠墻邊兩個穿青色衫裙的小丫鬟,一個墨色衫子的中年婆子,三人手上搗搓著藥,嘴上也沒有閑著。
胖一些的丫鬟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廂房,廂房門口立著兩個帶刀侍衛。
“這院子的藥味就沒有散過,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
年長些的婆子壓低聲音警告道:“這話也敢說,當心主子扒你的皮!”
另一個瘦點的丫鬟不以為然:“怎么會?
侯爺出門己經半個月了,老夫人吃齋念佛不問世事,新進門的少夫人又不頂事,有什么好怕的!”
那婆子還要說話,胖一些的丫鬟又道:“其實少夫人也挺可憐,生的那樣美,性子寬和,聽說,接親那日是被刀架在脖子上押上花轎的,真不知道這輩子怎么過啊……”姬墨遠的意識無比清醒,耳力不凡的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屋外下人們的議論,也能感覺到汗從額頭冒出,緩緩滑過臉頰。
躺在這里的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種煎熬,他被困在不能動彈的軀殼里,每日一碗又一碗地灌著難以下咽的湯藥,只有他思緒可隨意受控。
此時的他多么希望有人能發現他是有感覺的,將他從這個困境中解救出去。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額頭好像被娟帕擦了一下,這細微的觸碰讓他激動不己。
這絹帕近日己多次在他額頭、臉上、手上擦拭。
他愈發竭力地試圖喚醒自身軀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