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靠近松枝的李白立時懵逼。
他仿佛在跌落了部分松枝的后面看到一雙人腳,那人腿露在破爛骯臟的褲腿外,烏癍點點,僵挺著。
一股巨大的惡心涌上喉頭。
“喔,喔”李白第一次見真正的死人,還是這種場景,不由主地干嘔起來。
那瘋子猛地轉頭,見事己敗露,總算開口說話了:“求求你別報官,求求你,這是我爹,這是我爹,求求你別報官!”
李白還有些懵,但很快在那瘋子的乞求下冷靜,退開一邊,右手緊握軒轅赤崖劍,愣愣說道:“報官?”
“別報官,我叫許少宣,家住渝州夔門往下的荊楚之地,這松枝覆蓋的是家父的尸身,他原在京城做官,兩年前因牽連韋氏謀反被降罪,又因祖父原在朝中有些人脈,故只牽連了少數與父親走得近的親戚,沒收了部分家財,將父親充軍劍南道松州作罷。
家丁奴仆西散,近親近鄰也怕牽連獲罪,做了鳥獸散,一時間家中有產業卻荒無人置,有莊園卻空無人居,只剩下了自己以及從小失親的貼身丫頭,還有臥病不起的祖父。
兩年來,家族本在慢慢的休養經營中有了起色,但年前噩耗瞬至——家父到松州染疾病重,我本還有一個哥哥外出云游,然數年毫無音訊,在內外緊急時,竟無一位親戚愿意與此事沾邊,于是我便擱置家業,拜托丫鬟照顧年邁的祖父,自己只身一人前往松州。”
李白聽那人用沙啞的聲音講訴著悲慘的經歷,插言道:“病重?
這怎么……我瘋狂地往松州趕,到了才得知父親己于日前亡故,并不是死于急病,而是在與吐蕃的亂戰中戰死。
他一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又有重病在身,與其說是上戰場,不如說是為他人擋箭,就這樣被亂馬踏死于川主寺外,我欲雇人收尸至渝州,然后再花些錢雇一野船將父親的尸體運回老家,想也艱難,但我雖家道中落,卻也是大戶名門,帶的盤纏豐盈,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