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卻仍然抹不掉那陣宛如重錘在后腦勺一般的悶痛。
我曾以為她真的是愛我,才忍痛成全。
所以即使知道拒絕公派等于斷送前程,也要留在她的身邊。
可如今來看,我篤信的兩情相悅,只不過是她給另一個男人留學(xué)掃清障礙的謀劃而已。
我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正要開口拒絕時,一個小姑娘卻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口咬在了我的大腿上:
“壞蛋,我不許你欺負(fù)媽媽!”
即使白如清反應(yīng)迅速的將孩子抱開捂住了嘴,我的腿也已經(jīng)留下了一副滲血的牙印。
“對不起,念念…只是想保護(hù)我…”
白如清一邊抱住念念輕輕安撫,一邊對我露出了一抹憔悴蒼白的笑容。
四年前,白如清拿著孕檢通知單告訴我,她腹中是畢業(yè)聚會上和我意外懷上的孩子。
那場聚會我喝醉了酒,對發(fā)生的事都記不清了,但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白如清的說辭,只因為她在我心里始終是那個我愛戀的好女人。
我將念念視作親生骨肉撫養(yǎng),即使前世念念如此恨我,每年生日都會許下想要我去死的愿望。
我卻還愚蠢地認(rèn)為,這一切只是我沒有及時教育好她,并因此愧疚了十幾年。
為了培養(yǎng)好她,我不惜賣掉父母去世時唯一留下的房子送她去國際學(xué)校,獲得更好的教育。
更是在她腎衰竭時,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腎臟捐獻(xiàn)給她。
可我死前才得知,她的腎病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阻撓我出國的借口罷了,但對于早就知道真相的念念來說,我只是個阻礙他們一家團(tuán)聚的罪人。
我低頭將嵌入皮肉的布料扯出來。
白如清這才注意到我被血打濕的褲子和鐵青的臉色。
她將念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故作關(guān)心的想要觸摸我的傷口,卻難掩眼中嫌棄的底色,又將手指縮了回去:
“阿宇,我送你去醫(yī)院,我們?nèi)グ褌诎幌掳伞!?/p>
然而下一秒,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斷了白如清的表演,電話那頭的林沐低聲說了一句:
“我心情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