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悅姐......”
秦牧也本想再問問遺產的事，但被驚慌趕來的向家兄妹打斷。
“牧也，你怎么樣？”
“牧也，你還好嗎？”
姜歆悅被姐弟二人推開，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對秦牧也噓寒問暖。
這一刻，心痛和懊悔讓姜歆悅幾近窒息。
現在的秦牧也，似乎不再需要他。
“姜總，今天的事多謝了。”
向銘簡單看了下秦牧也的情況，確認沒事后，才主動跟姜歆悅道謝。
姜歆悅收斂情緒，看向銘的眼神很是不滿，
“再有下次，不管牧也愿不愿意，我都會帶他離開?！?/p>
向銘眉頭一皺，與他針鋒相對，
“今天的事是我疏忽，我承認。”
“但如果牧也不愿意，我看誰敢帶他走！”
向柔聞言，立馬站到向銘身邊，戒備地看著姜歆悅。
秦牧也有些頭疼，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發展成這樣。
“你們冷靜一點，這里是醫院?！?/p>
向家兄妹冷哼一聲，退了兩步，姜歆悅也移開了視線。
秦牧也接著安撫姜歆悅，“歆悅姐，我已經二十三了，能照顧好自己?！?/p>
姜歆悅立馬反駁，“離開我第二天就進了醫院，這就是你能照顧好自己？”
秦牧也覺得好笑，這跟離不離開他有什么關系？
姜歆悅似乎忘了，自己前不久才因為他的計劃進了醫院。
但現在說這樣的話，只會讓氣氛更加僵硬。
于是秦牧也耐著性子解釋，
“歆悅姐，這次是因為我自己心不在焉沒看路，所以才受傷，跟其他人真的沒關系。”
“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會注意，不會再給你添麻煩?！?/p>
姜歆悅心一痛，下意識低語：“我沒覺得你給我添麻煩......”
秦牧也聽不見，自顧自說道：“歆悅姐，很抱歉沒有親自跟你告別，害你擔心得追到京市來?！?/p>
“本來是想親口說的，但......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我的思緒也很混亂，所以才通過那種方式告訴你，希望你別生氣。”
見姜歆悅只聽著，秦牧也繼續道：“其實今天能再見歆悅姐，我還是很開心的。”
“因為我忽然發現，告別的話還是當面說才好，這樣我們都不會留遺憾?！?/p>
姜歆悅猛地攥緊拳頭，心像被放在油鍋中似的。
秦牧也的一字一句，都像針一樣扎在她的心上。
“歆悅姐，我很感謝你，讓我健康快樂幸福地長大。”
“但你把我保護得太好了，不讓我經歷一點風吹雨打?！?/p>
“說實話，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很失敗，二十多歲了，依然找不未來的路?！?/p>
“最近我真的想了很多?！?/p>
“關于過去，我希望我們都能放下；關于未來，我希望我能自己走?！?/p>
說到這里，秦牧也的聲音變得舒緩，“歆悅姐，以后我們‘各自’都會好好的，是吧？”
姜歆悅聽懂了他強調的那兩個字，過了很久才艱難地點點頭，“是?！?/p>
秦牧也吐出一口濁氣，似乎這才放下心來，
“謝謝歆悅姐。”
“那歆悅姐先去忙吧，這里有向銘他們就好?！?/p>
姜歆悅整張臉都藏在陰影里，動作也略顯遲鈍。
所有人都看到了籠罩著她的悲傷和痛苦，但沒有人點破。
他就那么靜靜地轉身，像耄耋老人般佝僂著身軀，一步一步推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