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家……」
「不了。」
爸爸看都沒看她,冷冷地丟下兩個字就離開了。
小姨生氣地一把砸出水果刀。
那刀尖沖我飛來。
我閃躲開,水果刀乒乒乓乓滾入沙發底。
小姨憤怒地看著我:「賤人!你和你媽都是賤人!這么多年了,還死纏著他不放!」
她轉身要走,猛地看到墻上媽媽留下來的字畫。
一把扯下來想撕爛。
「什么爛東西!整天掛在我家里!」
我上前奪過字畫,還好爸爸曾經認真地裝裱過,否則幾次下來,這幅字畫早就保不住了。
小姨努力克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爛貨,陰魂不散的爛貨!」
我顫抖著身體,捏著字畫走進爸爸的辦公室。
我看著上面媽媽最喜歡的那首詩,心如刀絞。
爸爸見我進來,緊張地關好門。
他拉住我的手問:「你那個同學叫什么?家住在哪里?什么時候出生的?」
他眼神中閃爍著許久不見的希冀之色。
我被他搞得很緊張,小聲地說:「他叫段一江,我不知道他住哪里,只知道是山里來的。」
爸爸的手驟然攥得死死地。
「一江……沒錯,一定是,一定是的!」
「爸爸,什么一定是的?」
他接過我手中的字畫,攤開給我看。
「你看上面這首詩,是你媽媽最喜歡的。」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爸爸的悲哀涌上心頭:「當年你媽媽懷孕的時候說過,如果生了男孩子,就叫一江。她總會背錯這首詩的第四句,共飲一江水。她說這樣更有韻味。那時候我還嘲笑她。」
爸爸痛苦地捂住額頭。
「終于找到她了,不會錯的。你媽媽一定是故意把這個男孩培養成才,送到這所學校的。她在給我們傳遞信號,她沒死,她在等我們去救她。」
一只手忽然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小姨站在門口,手中端著水果盤。